柳惜言沉默的看着他。

“我们结婚之前，你的问题只是你自己的问题，可是现在我们结婚了，你的问题就变成了我们共同的问题，我是你的丈夫，”他深吸口气，看着她的双眼里有着被排斥的痛苦和想被依靠的请求，“不要排斥我帮你。”

柳惜言看着江墨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情绪，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重新趴到他胸口上，看着窗外远处层层叠叠模糊成一团的光影软了声调开口道：“我不是排斥你帮我，我只是...也想让你好好的。”她顿了顿，“我担心你帮我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会让你不开心或是别的什么。”

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才又开口：“可是只有你好好的时候，我才能好。”

柳惜言听见忍不住轻笑一声，“所以，”她下巴抵在他胸口抬眼看他，“这根本就是一个「先有了鸡还是先有了蛋」的问题，是吗？”

她希望他先好，他却希望她先好。

江墨看着她的笑脸，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她脸颊，也扬了扬嘴角开口道：“好像是。”

只是这个笑容里无奈偏多。

柳惜言抬手握住他附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她眯了眯眼睛，“之前在西雅图的时候，你也说过，会站在我身旁和我同甘共苦，共进退。其实我一直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能只有一方一直在付出。”

她轻叹口气，接着开口，“可是自从我们结婚之后，好像就一直是你在做的比较多，我却都没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就想，能少给你找点麻烦可能也是在帮你了。”

江墨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抱她往上挪了挪，侧头贴着她的唇呢喃着开口：“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能为你做点什么。”

柳惜言闻言唇弯了弯，然后蹭蹭他鼻尖，“可能这就是夫妻之间的神奇所在，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是不分彼此的。”

因为根本就分不清楚。

“所以，”江墨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像是一定要她给予个保证一样，“以后你还要那么生疏的和我说谢谢吗？”

柳惜言故意吸了吸鼻子，对着他摇摇头，眼睛瞬间像是蒙了一层水气似的泪眼汪汪的看他道：“不要了，因为我怕你再咬我。”

江墨闻言，神色略僵，然后垂眸看向她的嘴。

“我看看。”

他松开和她十指相扣的手，轻扣住她唇瓣，把她下唇往外翻了翻，看见她下唇内侧粉色的软肉上两道被牙齿咬破的伤口。

渗着浅浅的血丝，伤口边处却泛着白。

他松开手，抱紧了她，吻上她的唇，舌尖探进去在伤口处轻轻舔了舔，然后抬眼看着她满眼心疼的轻声开口道歉，“老婆，对不起。”

柳惜言觉得这时候不顺着杆往上爬就太傻了！

她低头趴在他颈边，又吸吸鼻子，带着鼻音可怜兮兮的又张口道：“特别疼。”

江墨没意识到柳惜言是在逗他，他真的以为她疼的又哭了出来，心疼的要死，简直想把刚才的自己给揍一顿。

“我去拿药给你喷一喷。”他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开口，然后就准备起身。

柳惜言抱着他的双手用力，没让他起身，用更可怜的声音道：“我不要，喷药会更疼。”

“只会疼一下，”他柔着声音哄着她，“之后就不会疼了。”

这下她没开口，只是蹭着他颈边摇了摇头，顺带着还小声抽噎了一下。

“柳柳，你听话。”江墨紧了紧手臂，抬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拍了拍。

柳惜言再摇头开口拒绝，“我不要。”

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喜欢看他因为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老婆...”江墨软着声音继续开口，然后轻捏着她下巴想让她抬头看他，却无意间看见柳惜言还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呃...”柳惜言的笑容僵在嘴角，无意识吐了个单音节出来。

江墨看着这会儿眼神晶亮，满脸笑容的柳惜言眯了眯眼睛，有些危险的张口看着她问：“你没哭？”

柳惜言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起了起身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刚才...不是哭了吗？”

“所以...”江墨没理她，继续开口道：“你刚才一直在骗我呢？”

柳惜言抱着被子坐起身子，看着瞬间变的危险的江墨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没...骗你啊...”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硬声强调：“真的很疼！”

江墨看着抱着被子一直往后退的柳惜言，有些嘲讽的开口：“没骗我，你心虚什么？”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她身子顿住，垂着眸看着仍然半靠在床头的江墨，故意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