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颜欢笑,“谢谢沈老师!”
沈端砚把榴莲扔在地上,脱了西装外套,单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口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男人时常锻炼,身材很好,八块腹肌杠杠滴!
“沈老师,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纪想小心翼翼地试探。
男人直接往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冲纪想招招手,“过来,想想!”
她很听话地坐在他身边,温顺地像一只猫咪。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喝药。”
纪想:“……”
要不要这么尽职哇!
一大早赶飞机,沈端砚多少有些疲惫,一手按着太阳穴。
“我来吧。”纪想主动替他揉搓太阳穴。
女孩子的手又轻又软,力道适中,很能缓解他的疲惫。
为了方便给她按太阳穴,她跪坐着,一双腿白得晃眼睛。吊带睡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一边肩带滑落,都到了手臂上。领口宽大,胸前风光旖旎,若隐若现。
沈端砚不动声色地瞥了两眼,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纪想却浑然未觉,专注给他按太阳穴。
他突然摁住她手背,哑声道:“差不多了。”
“你要不要去睡……”话还未说完,唇便被男人堵住,吻毫无征兆地落下,简单粗暴。
沈端砚从来都是行动派,做事讲求效率。不过这种事情他却喜欢慢慢来,放慢节奏,享受耳鬓厮磨。
纪想喜欢他的强势,也更享受他的慢条斯理。只是他一旦慢条斯理了,她就容易受折腾。
真是足足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纪想身心疲惫,只想昏睡它个一整天。
不过现实不允许,下午还有戏要拍。
她艰难地爬起来,去卫生间洗头洗澡。
沈端砚不忍心她太累,说:“我很霍导说说,把你的戏份推后,今天就不要去了。”
“那怎么行!”纪想历来敬业,果断拒绝:“拍戏是拍戏,生活是生活,怎么可以混淆在一起。”
若是次次因为这个理由请假,那她不知道要请多少次了。
她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药房的人来送药了。
她一出来,沈端砚就说:“把药喝了再去。”
纪想:“……”
“怎么还有啊?”纪想欲哭无泪。
沈端砚轻飘飘地告诉她:“林医生又给你开了一周的药。”
纪想:“……”
天呐,又要再喝一周的中药,生无可恋!
纪想硬着头皮喝下去,表情那叫一个悲壮。
沈端砚只觉得想笑,“我想起你初三那年,咳嗽老不见好,你爸爸就找了个老中医给你配了几帖中药。全家人好话说尽,你愣是不喝。后来你爸爸实在没办法,就找到我,让我去劝你喝药。”
当时纪想喝药的样子和今天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听沈端砚这么一说,纪想也想起了当年那件事。
那个时候,沈端砚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没两年,直接回去继承家业了。她跟着他学书法也有好几年了。
他那个时候很忙,不常来纪家。可辅导她练字却没落下。一个星期最多两到三次。每次过来,辅导完她练字,就匆匆离开。难得才会留在家里吃饭。
二十四岁的男人,比起现在,同样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那年冬天,他穿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内搭白色套头毛衣,一双腿那叫一个修长。
和沈端砚学书法,他一直都是挺严肃的,偶尔还有些刻板生硬。他对她要求很严格,每天该练的字一个都不能拉下,而且还必须专心致志,认认真真的写好每个字。
一直以来,纪想都有点怕他。在他面前总是很乖巧。不然父亲也不可能让他来劝自己写字喝药。
她还记得沈端砚端着一大碗熬好的中药,就那么往她跟前一放,“想想,喝了它!”
依到往常她应该会乖乖听话,把药喝了。
可当时她生病,咳嗽得很厉害。家里人又个个威逼利诱她吃药,她内心无比抗拒。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本来就正值叛逆期,所有人,包括沈端砚,都在逼着她喝药,她觉得格外烦躁。
她当着沈端砚的面,手一甩,直接把药碗打翻在地上。碗支离破碎,药汁洒了一地。他白色的鞋面上也沾了很多,惨不忍睹。
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纪想一直很温顺。话不多,多数时间都安静乖巧。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棱角。
她突如其来的爆发,他倒也不惧,也没觉得奇怪。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她并非那种真正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在纪家人面前她很皮,会撒娇,也会耍无赖。她还有些闹腾,时常偷懒。
纪想打翻了药碗,不等他开口,她就先掉了眼泪。声音沙哑,那叫一个委屈,“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