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微敛眉,将盖子盖回去,盯着心虚不已的阮恬。
他之前眼角余光隐隐瞥见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晃过,便问阮恬:“你藏着什么?”
阮恬连摆动双手:“我没……没藏东西!”
他越这么说,秦沥就越料定阮恬藏着东西,还这么神神秘秘地要瞒着他。
“你站起来。”秦沥道。
阮恬磨磨蹭蹭半天。“哦。”他说着刚要站起来,又猛地重新坐下,瞪着秦沥不高兴地哼哼道:“凭什么,你让我站我就站?我偏不站!”
“那你别站。”秦沥顺势道。
阮恬果然中计,“蹭”地一下又站起来,叉腰冲着秦沥挑衅道:“你不让站,我就偏要站!”
秦沥侧身看向阮恬坐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不禁疑惑地微皱眉头,难道他眼花了?
阮恬少顷便醒悟过来,漂亮的桃花眼携裹着滔滔怒焰,嗖嗖地射向秦沥。
“你耍我?我给你做饭,你还好心当成驴肝肺!”阮恬作势去抢保温盒:“你把饭盒还我,我的不给你吃,你爱吃谁的就去吃谁的吧!”
秦沥抓着饭盒不放。
阮恬继续卯足劲抢,睁大双眼咬着牙齿,活脱脱便是只炸着毛发的猫咪。
秦沥拼命才按捺住给他顺顺毛的动作。
“这是我的,你还我!”阮恬虚张声势道。
秦沥瞳眸幽深地注视着阮恬,沉默着没说话。
阮恬又凶道:“还我,你要不要脸!”
“送给我,那就是我的。”秦沥严谨肃然道,说着视线又缓缓下移,落到阮恬露出截瓷白肌肤的腰身。
他裤子不知为何向下滑出半截,隐隐能窥见软绵绵白花花的半边臀部,白嫩嫩的,像能掐出水来。
秦沥眼底染着晦暗复杂的光,低沉道:“你裤子掉了……”
“啊?”阮恬微愣,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慌乱,他提好裤子,脸红通通的,像涂抹着一层又一层的胭脂。
阮恬羞恼不已,再没心思和秦沥争抢保温盒,他返回沙发,没脸见人地抱着脑袋藏沙发里,只将弧度精致漂亮的背脊朝向秦沥。
秦沥将红烧鱼端出来,又摆好米饭和筷子,喊着阮恬:“过来吃饭。”
“不过来我就全吃光了。”
“你敢!”阮恬大喊一声,这次总算有反应,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
阮恬对所有的鱼类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因此这盘鱼基本全进了阮恬的肚子,秦沥就着残羹解决了整碗饭,却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吃饭途中,阮恬还顺便问起秦沥二叔的事,他不愿暴露身份,没提嗅到的奇怪的味道,只问秦沥他二叔过来干嘛。
秦沥轻描淡写道:“说项目的事,他找我还能干嘛。”
“你没答应他?”
“我又不是慈善家,要权衡利益才会做决定,他的项目并没有启动的价值。”秦沥淡道。
“他看着很生气。”阮恬揉着怀里他专属的猫咪布偶,故作不经意地说:“你不觉得,二叔他有时候很奇怪吗?他好像……对我很有敌意。”
秦沥表情高深莫测,揉揉阮恬脑袋,平静地安抚道:“他是对我有敌意,没针对你。他要敢对你做什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阮恬举着布偶拍掉秦沥的手:“我又不是小孩,不许这么摸我。”
“我这么摸你跟小孩没关系。”
阮恬哼哼道:“那跟什么有关系?”
“没什么。”秦沥避而不谈,指着办公室里间道:“要不要睡一觉?你睡衣放衣橱里的,要吃零食就去找小夏……”
阮恬眼睛一亮,没等秦沥说完便一溜烟奔到外边去了。
“夏姐姐~~”接着就听见他软软唤着夏悦的声音。
阮恬找着夏悦,心满意足地连着吃光几大包零食,又摸着胀得鼓鼓的肚子,摸索着进秦沥办公室里间睡觉。
他不是第一次进来睡觉,瞅着眼前这张柔软的大床也很熟悉,旁边衣橱里还放着阮恬的衣服,床头摆着的几个布偶也是以前秦沥买给阮恬的,就连这张床,也是按照阮恬的喜好布置的,躺进去便软得像掉进棉花里。
阮恬换好睡衣,躺进被窝里,又拖过布偶搂怀里,不由地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秦沥刚开始管理公司,还没坐这么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那会阮恬过来找秦沥,困了就跟秦沥挤那张稍显狭窄的床,他睡觉爱乱动,秦沥就睡外边,以防阮恬掉床下面。
后来换办公室,秦沥还为让他睡得舒服,特意遵循阮恬的喜好布置床,哪怕阮恬过来的次数其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阮恬对秦沥的感觉很复杂,他有时候觉得秦沥特烦特讨厌,还特爱跟他作对,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大概没人比秦沥待他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