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回道:“郎不郎君的不清楚,反正她是剑,是男是女看她心情。”
长璆:……
恍惚间记起之前风鸾说宗门里人不多的话。
嗯,少宗主果然坦诚。
而月白已经接着道:“我对比神兽谱,发现最像的是这个。”
说着,她翻开了一页。
很快,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影像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作为百鸟之王,凤光是色彩就远超寻常鸟雀,纵然是现在这种不会说也不会动的虚影,都能让人感觉到迫人的华丽。
而它的尾羽很是精致华美,与月白额间却有几分相像。
但哞哞却道:“还是略有不同的,而且当世之上只有一只凤了,便是如今丹穴山中的凤王,他必然不会来到云清宗。”
月白不解:“这是为何?”
哞哞回道:“我听娘子说起过,凤王因为一些禁制,导致他无法涉足这片地方,这才会让毕方和青鸾前来寻人,而不是亲自前来。”
还有半句话哞哞没说。
也正因为凤王来不了,所以毕方才会肆无忌惮的呆在云清宗许多年,过起了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完全不担心被王上发现。
月白则是伸手摸了摸额间,眼中难言失望。
哞哞见状,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北海神女结契大典,我娘子也要去的,你不如把这个红痕画下来,到时候我帮你问问可好?”
月白立刻点头,脸上带着笑,轻声道谢,然后就取出了纸笔细细描画。
就在此时,云十八娘出现在了殿前广场。
长璆眼睛微亮,和眼前的一兽一剑说了声,便拎着酒坛子快步走上前去。
而云十八娘此事并未闲着,她在做生意上的天赋被开发出来以后,陆离就请她来给自己帮忙准备给北海神女的贺礼。
此时云霞妖用妖力控制着纸笔自动记录,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把玉做的算盘,对着眼前的十数个箱子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看到长璆走过来,她也没有停下,一边盘点一边问道:“有什么事吗?”
长璆也看出来对方忙碌,但有些事情总是藏在心里他实在是憋得难受。
抿了抿唇角,到底还是开口:“十八娘,你有空闲吗?我想请你喝一杯。”
而云十八娘自从和他互通心意之后,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该暧昧的时候暧昧,该正经的时候正经,相处要更加随意自在。
故而此时她头也没抬,直接道:“酒便免了,不如在这里说吧。”
长璆倒也不强求,将酒坛子放到一旁,整了整衣冠,然后才走到了云十八娘面前。
看他如此正经,云霞妖也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露不解的看着对方。
接着就听长璆道:“过些日子,我也要随着少宗主他们一起前往北海神岛。”
云十八娘很是惊讶:“你去做什么?”
长璆沉默片刻,才回答:“认亲。”
“……认,谁?”
“少宗主说,洛教主为我父,神女为我母。”
说到这里,长璆已经把头低下,不敢去看云十八娘的表情。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分明已经答应过对方,不会再骗她,可现在自己被迫撒了一个大谎。
他根本不是人。
而且这事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思量至此,长璆都快要蹲下去抱云霞妖的腿了,原本准备好的词都没了用处,满脑子就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对方不计较这些。
听说檀伐少楼主跪过搓衣板,不如自己也试试?
不过云清宗是修真宗门,有搓衣板这种东西吗?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到手腕微凉。
看过去,便发觉是云十八娘紧紧握住了他,脸上不见丝毫怒气,反倒隐隐有着笑意。
若是仔细打量,甚至能从眼中看出些许亢奋……
咦?
长璆有些迷茫:“你,不生我的气吗?”
云十八娘并不回答,只问:“此事当真?”
“何事?”
“你是那两个大美人……我是说,你是洛教主和神女的孩儿?”
“少宗主有此猜测,具体我也不甚清楚,但听上去有七八成真。”
云十八娘立刻露出了笑,可很快,她就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尤其是盯着对方的眉眼,轻声呢喃:“可怎么看着不太像呢……”
长璆以为她在说自己的灵气根骨,于是道:“水湄儿尊者说,我体内带有神女血脉,仅靠着鲛珠无法唤醒,还是要等血脉彻底复苏才会有所变化。”
云十八娘眨眨眼,语气轻缓:“也就是说,你还能长长再看。”
长璆不解:“什么?”
云十八娘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用最快的速度盘点完,然后收好了算盘和账册,最后对着长璆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