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能怎么办?”温乔摊摊,“上哪儿找人给你解决。”
林锦突然灵光一闪,目光炯炯地看向温乔,“教授有专业的秘书组吧?”
“打住。”温乔警惕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林锦拉着温乔的可怜兮兮道,“乔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熬夜猝死啊。这不就是你跟教授撒个娇的事儿嘛。”
温乔挨不住林锦闹,无可奈何地举投降,“成成成,我帮你问问。不过说好了啊,我就算今天能帮你,也不可能每天这么搞。”
“我知道。”林锦往旁边一坐,哼哼了句,“你刚刚给我灵感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温乔忍不住提醒,“杀人犯法。”
“我没这个意思。”林锦翻了个白眼,“他不就是想看我服软吗?我这就顺了他的心意。”
“你刚刚不还死不低头,铁骨铮铮吗?”温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屈服了。”
“谁要低头服软了,”林锦冷笑道,“这么欺负人,就别怪我利用下他的同情心。”
温乔啧了声,看她跟看病入膏肓的患者似的,“悠着点儿吧,可别玩脱了。”
林锦磨刀霍霍,压根听不进去。
-
今天一大早,林锦上缴了材料,有气无力地缩在办公桌后面,等着傅斯年刁难。
不过也不知道他今天忘记了,还是心情好高抬贵了,除了让她送杯咖啡进来,什么都没提。
林锦略微讶异,泡好咖啡后敲了敲门,款款端进来。
室内冷气开的十足,凉意丝丝入骨。她踏进来时就感觉到有些压抑,不过这份威压明显不是对她的。
背对着她,有人站着办公桌前汇报工作,整个过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傅斯年穿白色衬衫端坐在他面前,眸色轻淡到冷然。
林锦得到示意进入时,经理刚刚做结。
傅斯年翻了两页,低沉的嗓音微凉,“策划部这份耗了两天的‘杰作’,完全可以多印几份当典型了。”
经理面上一喜,松了口气。
然而酝酿好的自谦说辞,他根本没会说出口,就被傅斯年冷冷截断,“典型的反面教材。”
“你就没发现自己印证了一句话?用心在做梦,用脚写策划。”傅斯年不温不凉地睨了他一眼,浑身像裹了一层寒气,“你正事做得不怎么样,异想天开的本事不小。君锐为什么会养这么一群废物?”
经理紧张地捏了把汗。
其实也在意料之内,傅斯年向来不太好应付,工作时严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清冷的声线半点不妨碍他批评人时又损又毒。
“下次再拿这种东西丢人现眼,你们完全可以抱着垃圾桶,找个小角落蹲着做梦了。”
林锦将咖啡杯递到他边,忍不住偷瞄了眼,在心底为这个同病相怜的人默哀了分钟。
这男人真是把刻薄和恶毒演绎得淋漓尽致。
傅斯年似有所察,忽然抬眸看向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会儿,淡声吩咐到。
“你先出去吧,明早给我新的内容。”
经理在心底唉声叹气,面上不敢有丝毫地不满和懈怠,整理好东西赶紧走人。
林锦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挺想问一句,但她太了解傅斯年了,只要她敢问,他百分之百要奉上“自恋”等一连串攻击。她强忍住不自在的感觉,才没有自取其辱。
她刚要跟着退出去,傅斯年蓦地问道,“最近辛苦吗?”
“什么?”林锦稍怔。
有时候确认一遍并非没有听清,而是不敢相信听到的内容。
比如现在,林锦就为傅斯年的觉悟感到难以置信:难道傅斯年突然想做个人了?
他终于懂得明白她被奴役得挺辛苦了?
林锦将件递给他,心里高兴但还是故作高冷地说道,“还可以。”
傅斯年接过件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辛苦你还偷懒?”
“……”林锦被刺激地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很好,她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误以为他打算做人了。从今以后,她一定每日睡前反省,来一遍灵魂发问:傅斯年是个什么狗东西。
闹了这么一出,傅斯年像是终于记起她这号人物一样,大堆繁重的任务让她头顶压。
林锦早有心理准备,在心底暗骂了句,面上一句抱怨也没有,也没折腾也没闹。她像是真收了性子一样,埋头工作。
整整一下午,她都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
傅斯年大约是纳罕她今天的乖巧,一连把林锦叫进来几趟,和昨天一样挑了点刺,结果林锦话都懒得说。
他忍不住频频翻看外面的监控,偏偏看不出什么异样,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做的过火了。
难不成欺负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