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长相和身材之仇,不共戴天。
“你是觉得自己不会老吗?没听说过色衰爱弛吗?”
“你年纪比我大吧,‘老’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提前考虑。”顾娆莞尔,“好歹我还年轻漂亮过,你这个问题我以后会考虑。”
又是会心一击。
大约是被气过头了,短发女人反倒冷静下来了,讽刺道,“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觉得你能和他长久吗?他现在喜欢你有什么用,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为什么不会?”顾娆偏过头,好笑地审视着她。
“真是天真,你跟他最多是一时的新鲜感,他跟你玩得开心,也能跟别人玩得开心,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短发女人轻嗤,“你怕是连他家门都进不了,哪天他玩腻了,娶的也不会是你这种人。”
“你还挺有经验啊。”顾娆抿了抿唇,佯作被她说动了,“什么叫做我这种人?”
“掐尖的捞女,我说错了吗?想攀高枝的人十有八九都摔得很惨,没家世没背景就收敛一点,”短发女人掐灭了香烟,似乎快意了些许,“利益才是最持久的,就算你有本事让他接受你,你怕是这辈子都进不了家门。”
顾娆“哦”了一声,“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告诉我,你跟他最合适是吗?”
“最合适算不上,至少我们门当户对。”
“没关系,”刚刚的怯懦收敛,顾娆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那等哪天我不漂亮了,也没什么本事了,再考虑你说的利益维持。”
顾娆没太当回事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爽。
短发女人似乎不想让她走,正要拉住她,顾娆抽开了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得了吧,宝贝儿,放狠话也应该我来啊。”顾娆上下唇一碰,“我跟他不止门当户对,我们还天生绝配呢。”
顾娆甩下她,拎着手包回了房间
一前一后,那女人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意思,我们下去玩儿吧?”顾娆也没打算在这里较真儿,没什么意思。
“你想玩赛车?安生坐一会儿吧。”沈良州揉了揉她的头发。
偏偏短发女人刚刚受了气,这会儿不乐意放人走了。
“没人比赛当然没意思,不如我当陪练,跟你玩几局?”短发女人突然抬高了声音,笑吟吟地看向顾娆,“怎么样,就是个游戏。”
整个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沈良州微微蹙眉,梁博是个直脾气,直接堵了一句,“别太欺负人啊,她才刚学。”
短发女人说又说不过顾娆,这会儿怎么肯轻易放过机会,“游戏就图个乐子嘛,哪里有这么娇气,找个消遣都不敢。不知道有没有荣幸?”
沈良州眸色寡淡,半笑不笑地抬眼,话却说得十分不客气,“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
平淡的一句,带着警告的意味。
短发女人的脸色暗了下来,她咬了咬唇,没料到他半点脸面都不给。
气氛微妙,摆局的人见势不好,赶紧打哈哈缓和,“都出来玩儿,安安平时说话不太过脑子,没冲撞的意思。”
顾娆扯了扯沈良州的袖子,“就是说笑嘛,玩一局又不会掉块肉。”
“没什么好顾忌的,不想就不用搭理。”沈良州淡淡的。
“没事。”顾娆弯唇笑了笑,“你真的要陪练?不会太委屈你了吗?”
“自然。”
“好啊,不过我急着走,”顾娆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局定胜负?”
她的漫不经心让人讶异,沈良州心底微动,捏了捏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会玩吗?”
“略知一二。”顾娆意态散漫,“而且你刚刚不是教我了吗?”
“别胡闹。”
短发女人心底咯噔一下。
不过这时候她也不会打退堂鼓了,脸面刚刚都被拂干净了,这下不把场子找回来自然不痛快。
“玩什么?”
“就你桌上的残局,斯诺克玩法。”顾娆扬了扬下巴,“你先来?”
桌上的红球已经尽数落袋,只是一部分彩球了。剩下的球角度难度比较大,第一球还算比较容易,算是送分的。
“不如你先来吧。”尽管不知道顾娆哪里来的自信轻狂,她也不想赢得太轻易。
“你不应该先给我一个示范嘛。”顾娆偏了偏头,面上露出一份真诚,“到时侯输不起不是不好看?”
尽管顾娆没有挑明,她话里的意味再清楚不过了。她说得输不起,绝对不是指自己,而是说对方。
弦外之意还是在挑衅。
“有自信是好事,希望你玩得愉快。”短发女人冷笑了一声,话语微酸。
她也懒得同顾娆客套,弯腰贴杆,一杆推出去,黄球以一个意料不到的角度撞向一侧,推着绿球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