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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们的死后生活+番外(985)

说了很多话,抱着葡萄酒瓶解渴。本来以为弟弟会问徐慧的下落,结果根本没问,她打听这些事好累的,腿都跑细了:“车不要了你们弄进去,我走了。明年见。”

用麻绳系在壁垒外的车上,里面的人可以通过麻绳把车拽进去,然后自己去卸车,分东西。

长孙无病问:“称心是谁?”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只听说承乾想要发动兵变,很蠢的兵变,就听说的事情来说,自己做都能做得更好。

李世民的脸色不仅发青,还有点发紫,佯装镇定:“一个乐人,承乾很迷恋他。”幸好汉朝的皇帝们没说承乾为称心如何神魂颠倒,等一下,汉朝的皇帝就算知道也不会取笑我们,汉哀帝生前死后都打算自己嫁出去。太恶心了。他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军中换衣服从来不避人,只觉得脏乎乎的。

乐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男的。长孙无病看到丈夫的脸色,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谋反的事都能说,一个男宠又有什么呢?塞给他一碟红枣:“都是过眼烟云,吃吧。”

又过了一会,李渊忽然走了进来:“而今尘埃落定,让我试试你的本领。”

李世民早就在等这一刻。一到阴间,就看到高祖的神态舒展,扬眉吐气,没有武德九年之后那种白发憔悴的神态。在这个不用考虑军队和臣子,也不被年龄所限制的地方,高祖又怎么会像生前一样平和宽容呢?他当时的听之任之,完全是出于自保。高祖也曾神武过人,后来溺与享乐,态度游移不定。

我知道他对我不满,他也知道我对他略有失望。

站起来答道:“恭候阿耶多时。”生前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年龄和注意力的差异注定我会赢——现在都可以一试。

李渊不觉得自己比他差,是衰老体弱,猝不及防,而不是……技不如人。

“去竹林。”

“不必。”李世民坦然道:“父子切磋,互相训练。想我幼时,您教我骑射武艺,如今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亦或是我不如您,都合情合理。”

(青出于蓝这句话穿越了)

“不错,说得好。”李渊忍不住冷笑:“咱们父子一向亲密无间。”亲密到我对你严加防范,你让尉迟恭来恐吓我,篡位之后再也不让我打猎的程度。

至亲莫过父子,至疏莫过皇帝和他的儿子。

李世民无奈的笑了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译:我觉得对就干了,咋地)

李渊认为他更想说的是下面那句,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讨厌讨厌,你不懂我的感受)

父子二人长剑并举。

长孙无病把女儿抱在膝上:“你害怕么?”

李明达问:“我不怕。这真是切磋吗?”

窦惠叹了口气:“不是。”她仔细想了想,如果自己还活着,或许会劝皇帝易储,那样一切都可以平稳过度。可惜没有如果,怨恨纠结之下,他们对外团结,对内却一定要分胜负。

她最恨的莫过于篡位的乱臣贼子,指的是杨坚,李渊篡位是杨坚的报应。但玄武门之变怎么说呢?亲者痛,仇者快。

父子二人不需要倾吐心声。

长孙无病知道丈夫说不出口,她就清幽平静的历数了隐太子和巢王如何施展阴谋,三番两次的谋害李世民。

李渊始终认为这些事存疑,这样周全的谋划怎么会不成功?恐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于窦惠来说,这件事的真伪很重要,这关系到她究竟有几个混蛋儿子。是三个混蛋,还是两个混蛋。

但这件事的另一桩特性在于无法求证。

鬼也会撒谎。

李渊堪堪落败,在同样年轻矫健的基础上,还是输了一招半式,被夺了剑。

“精彩!”杨坚看了半天。

父子二人极有默契的笑了起来,往对方身边一凑,李渊搂着他肩膀,骄傲的说:“看我儿子多优秀。”

李世民也谦逊的笑了:“子肖父。”

杨坚心说:你们俩装的还挺好。

……

阴间有许多横跨千百年的好友或小组,有些是为了志趣相投,有些是报团取暖。譬如书法家们都和自己喜欢的前辈后辈一起如痴如醉的泼墨写意,喜欢节俭朴素的官员推举姜子牙和诸葛亮做会长,善画的人都喜欢和顾恺之一起花钱雇个美貌婵娟来画,喜欢记录鬼狐怪谈的人都认得刘义庆,其中虽然有文人相轻,互相蔑视,却又觉得对方实在是不错。还有各种手工业的聚会,书法家只对做笔纸的工匠客气,玩机关木人大战的人只对做关节合页轴承的精细弓箭客气。

帝镇中新来的李世民和长孙无病也加入了死后养生小组,虽然嘴上吐槽,他们俩也想学习如何长寿。俩人初步诊断,都认为自己是血虚,李世民是打仗流血太多,他脱了衣服指着身上的伤疤,给别人讲这是什么战争的时候。长孙无病简单的多,她是生孩子损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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