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来换。”刘彻有点哼哼唧唧,半鄙夷半无奈:“我现在和陶渊明一样,有酒即可说事。”
孙权摇摇晃晃的说:“我也是。”喝的太多了,爬到牛背上之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二人醉醺醺的对她点头,各自回自己家里,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独孤皇后思考了一会,继续看书。
忽然天边闪过一道光芒,一个年轻而阴沉的少妇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先看到了对方乳白色裙摆飞扬起来一点,又飘飘落下,再往上抬眼,看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不,她的容貌年轻,但明显不是少女。“你是谁?”
吕雉看到她这张脸的一瞬间,就阴沉下去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能在四十多岁时依然保持非常快乐的生活。她能嫁给年纪相仿又情投意合的丈夫,光明正大的干政,能理所当然的嫉妒,废了个太子再立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活成了吕雉理想中的样子。这些年来活成她理想样子的皇后并非一个两个,但独孤伽罗是其中最张扬的。
她收敛起自己阴郁的情绪:“我姓吕。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
不不不不,别这样夹枪带棒的,有仇去揍刘邦,不用对着不相干甚至可以拉拢的人乱发脾气。现在的丈夫挺好,虽然不能干政时要温柔,不能对他发脾气,还要拿捏好嫉妒的分寸,但是很好。
(再过一千多年,毛先生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首要问题。)
独孤皇后心说:怨妇脸。刘邦诚然是是非不分,爱小妾的都是混账,管我什么事?
吕雉揉了揉太阳穴,拢了拢头发,轻松的笑了起来:“刚跟人吵了一架,你见谅。我着实被那糊涂蛋气坏了。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陪葬品也没有?”
“唉,我哪能想到自己死的这么早。重病时开始修造也来不及了。”
吕雉把话题拽回来:“我着实羡慕你,夫妻们情投意合最难得,能并称二圣,也不知是怎样的情分。那《开皇律》我们都瞧了,制的极好,听说你与杨坚共掌朝政,这法律中有多少是你的手笔?”
独孤伽罗也不想说什么情投意合的问题,自己死后,过不了一两个月,那罗延就要高高兴兴的和他那些小美人欢愉,徒留我一个人在这不漆黑也不阴冷的阴间晒太阳。
为什么有大太阳!这叫人如何伤悲!
“倒是有一些。”
俩人就聊了一会法律,聊得还算不错,但吕雉对于她想强行规定大臣不可以纳妾这件事,有点看法:天真!幼稚!不论是谁,都想要更多的美人。
法律就涉及到服装——用料和颜色是法律规定的等级,从服装就聊到了首饰和发式。
独孤皇后确实有些苦恼:“我这里连一面铜镜也没有,也不知道头发乱不乱。”
吕雉从怀里掏出一面掌心大小的菱花镜:“我虽有修行,身上也没法带大镜子,你先拿去用。”
“好。”独孤伽罗接过来照了照自己的脸,到没看见‘鬼魂一样的气色’或者是书上写的‘面带鬼气’,反而看到一张年轻二十岁的脸,惊的她猛的一下站起来。“我,我好年轻啊。”
皇后们几乎是同时扑回来了。不爱闲聊但是热爱写点东西的明德皇后在旁边观察她,记录她。
妇好敲着壁垒叫她:“独孤伽罗吗?过来聊聊呀,我,妇好。”
商朝的历史对于独孤伽罗来说有些过于遥远,很多史书在秦始皇之后的几次大型焚书中付之一炬,南北朝时期毁掉了很多古籍。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是忘了。
吕雉:“那是商朝的王后,也是我的朋友。”
妇好和她就明显有点年代差异所带来的隔阂,聊的并不好。
独孤皇后不觉得同时是几个商王后之一的王后有何卓越之处,妇好也不觉得这丰满而没力气的女人有哪里好。
赵飞燕对她满怀敌意:“你和杨坚关系好吗?死后也会长相厮守吧?”刘骜夸她说她聪明,非常聪明!还很欣赏的样子。赵飞燕扪心自问,自己唯一的短处就是不够聪明哦。
独孤伽罗看她也不顺眼,总觉得这女人过分诱人,瞪着一双貌似天真没城府的大眼睛,扭着水蛇腰,说话都像娇嗔。这要是让杨坚看见了,岂不是要与其私通?“呵呵,那可未必,你想要?”
“我们仨过的好着呢!”
吕雉并不为其解释。
卫子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祭品虽多,却一点肉末没见到。
因为二人都信佛,隋文帝曾自立法号称‘总持’,又呼独孤皇后为‘庄严’,耗费巨资修建天下最大的禅定寺纪念皇后,又召高僧大德五十余人进宫做四十九天宏大法会,又讲《维摩诘经》,杨广也乖乖坐在下面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