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算算自己现在的身价,不少,应该孝敬父母了不能再要钱,跟过来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格外用心,现在这又是扛了一捆荷花,几十斤嫩藕嫩菱角,再要夫人给这么多钱,我成了打秋风的。
扛着荷花抬着藕,浩浩荡荡的回匠作监去。
匠人们都要了几只荷花,有拿在手里的,也有直接插在头上的,一路上飘洒香风。
路遇了几个人熟人又给出去几只,等到了匠作监中,扶苏自己留了两只花苞一只盛开的莲花、一片荷叶插瓶,又装了一瓶派人送到阎君殿中,其他的全都疯了。
苻坚跳进湖里时还觉得没什么,这挺好的满湖荷花,又大又香,水里还飘着菱角,外面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此地的狱尉只不过是个□□,一看就是继母。
水深到腰,正随手抓住一片荷叶时,忽然发现荷叶不断变大,叶茎从细细的变得有房柱那么粗,水突然没顶。
他变成一条泥鳅鱼在荷花池中甩着尾巴扑腾,别的鬼魂也都是这样——蜃为了方便管理和炫耀能力,联合起来,构建幻境让所有魂魄都变成泥鳅鱼——还没认清楚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忽然眼前的情况又是一边。
他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飞扬跋扈美少年,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对着镜子看了看,多么精致的容颜啊!看看身上的肉,白皙而矫健。再看看官服和玉印,年仅十二岁,官居大司马,封中山王……等一下现在的皇帝是谁?
我苻坚虽然也是年少带兵,十六岁封龙骧将军,二十岁称帝,但十二岁封为大司马有些扯淡。将军只是带一些兵训练,大司马负责全国军事,这差距多大!
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被人打破了京城,阖家沦为阶下囚。由于把俘虏脖子上套了草绳子,送到太庙去献俘并不违反地府法律,这段不收惩罚,蜃跳了时间线。
一眨眼的功夫,就是自己坐在床上,对面走进来一个而立之年,健壮威严且快乐的皇帝,灭了自己国家的皇帝……仔细一看,知道现在是身处地狱他也想问问为什么秦国皇帝长着自己的脸!
自己被自己强行不可描述了,这份心情只是:呕!疼!凸(艹皿艹 )!
想了这么多年都不懂慕容冲为什么恨自己,这一次就懂了。虽然我英俊又温柔(蜃抽取的是他记忆中的行为和态度,没有故意侮辱折磨,这件事本身就是侮辱和折磨)。
但是谁愿意被迫雌伏呢?做大国的太守,的确不如做小国的大司马。
……
刘邦倾家荡产,嬴政暗暗生气,很难说这次交手中到底谁的损失更大,双方都认为是对方损失更大。显而易见,二百年后他的劳役做完,又要出来兴风作浪。只是不知道二百年后是谁家天子。
郭圣通到处送喜糖和红蛋,这可是高价买来的祭品鸡蛋,不胜欢喜:“你知道吗?那能打仗的毛皇后被人娶走了哈哈哈哈哈。”
夏侯徽故意使坏,说要去为老师提亲,一来二去的,过了这么多年,反倒是这俩人决心在一起。
“真的?早些年就听说有这件事。”
“夏侯徽觉得守寡守够了,有传闻称司马师投胎去了。毛氏觉得女子相恋有违伦常,费劲千辛万苦求得一个法门,可以把自己修炼成男鬼。”郭圣通拍着大腿笑:“我看看他们到哪儿再找一个会打仗的女人来挤兑我。”
“还真有!”阎君夫人们正带着刘准过来喝茶赏景,探讨未来,异口同声:“潘宝珠啊!”
“潘宝珠听说过么?杨大眼儿的妻子,杨大眼是人间的将军,潘宝珠戎装随在左右,一同打猎,也一同与敌兵交战。军帐中并肩坐着,与众将谈话,杨大眼称她为潘将军。”
“她的确善于骑射。”
郭圣通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勉强说:“人家夫妻恩爱,我怎好勾引她红杏出墙呢?”
你们到底为什么热衷于给我找一个女将军成婚啊!
我不成婚,我乱说话,碍着谁了?算了,女将军就女将军吧,总比男人好。我的运气比孟光还不如……或许是因为梁鸿没当上皇帝?哪有一心一意的皇帝啊。
吕雉举杯笑道:“要等到盖棺定论,一生太长,变数太大。姐姐们,咱们还是来聊聊阿准吧。这孩子想做什么?”
“哎,他啊,现在对儒家嗤之以鼻,不肯读书,只想追随那些放荡形骸的狂士排遣情怀,我们好说歹说,让他看到狂士没饭吃,还会被鬼差抓去服役,他这换了个念头,依然不想做官,只想耕种。像他祖先刘裕那样,对自食其力的生活有些幻想。”
“虽说是摈弃儒家,可还是信了儒家那套耕读的说法。看看陶渊明吧,生前饿的像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