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duangduang的,把一颗娇黄甜嫩的白菜芯儿切成细丝,一会上桌前拿酱油醋香油一拌,撒一点敲碎的麦芽糖,很好吃,还可以解羊肉包子和炸肉丸的油腻。
杨艳又连声哀求,不住口的缠绕她:“是陛下和我执拗了,我们不该硬逼着衷儿继位,祖母,求您去劝劝先帝们,要罚就罚我们吧,衷儿是无辜的。”丈夫可以挨揍,自己也可以,儿子不可以。
张春华烦了,心说真是慈母多败儿,难怪司马衷司马柬都木讷,爹妈是一双糊涂蛋!转念又一想,她说的倒是没错,呸,当了皇帝还敢说自己无辜?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受用过了,活的比其他人快活了不知道多少倍。曹髦可没说自己无辜,曹髦好久没来了。使了个眼色:“你不该来求我。”
曹髦工作去了,忙的没有时间来帝镇看热闹,每天的工作项目就是气呼呼的仗剑砍人——地府原本不许鬼差砍幽魂泄愤,但死人一多,就放松了管制,无所谓了。
杨艳毫不迟疑就要过去求扶苏,又停住脚步:“我对他的脾气秉性不熟悉,祖母您明示。”别看在帝镇住了这么久,她几乎没和镇长说过话。
张春华沉吟半天,心中默默的权衡利弊,她现在希望把儿孙都拉拢过来,让司马懿那个老光棍当狱卒,守着他的小监狱去。司马衷虽然是儿孙之一,和她却没有感情,摒弃现在的怒火考量一阵子,那孩子有用么?固然,救了司马衷就连着杨艳一起过来了,但是这两个人好像真没用啊,特别没有用,文不能出谋划策,武不能上阵砍人,在帝镇这里要么贤明勤劳、要么能文能武否则就会被霸凌。
转念又一想,杨艳很有几分姿色,司马衷,给他一只秃毛笔,让他去给蔬果授粉还挺好,还有推碾子磨磨,担水摘菜,劈柴扫地,什么活都能干,关起来都可惜了,怎么说也是劳力。用人从来不挑德才兼备,只要用的恰如其分,什么人都可以变废为宝。我不喜欢做的农活都可以丢给他。“你哪用别人指点。”
杨艳抱着她又是哀求又是哭,缠的张春华踹了她两脚:“镇长需要人手。聪明的,强悍的,忠诚的,笨的,都需要。他需要人干活,你可以养蚕织布,司马衷可以挑水耕田。”当不了士,还当不了民么?
杨艳委委屈屈的去恳求扶苏。
扶苏把铁锅搁在灶台上,小火烘了烘锅,然后把案板上的椒香棋子豆的半成品丢进去,开始炒。“半年后我去要他。”
他自己心里称量一番,以司马衷的生平功过,不能说全然无辜,关押个半年也没多难过。他生前不是没被人软禁过,对于所有无法离开帝镇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囚笼大一点或是小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面粉、盐、用牛油炸的超浓花椒油和少量的水和面,切成小方块,炒出来就是酥脆微麻的干粮/小点心。以前用磨碎过筛的花椒粉,会有一点点小渣滓,前段时间震惊的发现可以直接用拌面的花椒油!做出来更香更细腻。
炒一大罐给阿盈带去当零嘴,只是这东西长得像是小木头块,他可别咬错了。
杨艳一想到儿子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都忍不了,试着对他哭唧唧。
扶苏觉得她又蠢又烦人,难道只有你儿子舒坦重要,其他的无论是国家安危、生灵涂炭还是我父亲加班都不重要?“别拽我袖子!你住口,不可在这里吵闹。”司马炎更应该被关进去,但是扶苏不用问也知道,司马炎的战斗力比司马衷有用,追查晋国灭亡的元凶之前他们也得在意眼前的生存情况。
杨艳哭唧唧的也被赶走了,她还不好意思对陌生男人大肆哭闹,委委屈屈的回去的时候,看到司马师司马昭开了房盖对她招手:“叔父,父亲,要放衷儿出来么?”
“你过来。”
一把揪住杨艳的头发拎起来:“你进去吧!”
在长度只够贾南风躺下的小屋里,司马炎委委屈屈的蹲墙角,和被揍了一巴掌的蠢儿子面面相觑。贾南风很不孝顺,坐在司马伦身上,半点地方也没让给他,司马伦嘴里有一只臭袜子。杨艳跌坐在地上,有点迷茫。这屋里现在没法让人躺下,五个人只能靠墙围坐成一圈。
上面的房盖立刻落锁,司马昭在外面‘怒其不争’、‘菜是原罪’的数落他们。
司马师倒是好受一点,他没儿子,不需要为此负什么教子无方的责任。但转念想想,倘若自己有个儿子,那自己的孙子未必会蠢成这样。别想假如了,假如有个儿子,说不准我篡权给我儿子,然后阿昭篡我儿子的帝位。
…
扶苏把肉馅调味、加点醪糟搁一会,一会再炸。先进屋去翻了翻资料,他早就去调查过每一个他能听说的司马家闹事的藩王,还亲自去见过好几个,隔着屏障跟人聊天了。只不过没告诉司马家这几个人,没那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