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相信窦皇后说的话,让她自己解释,只是为了观察她的神态举止, 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个狂妄而轻蔑的女人。
窦皇后嘤嘤嘤的哭诉,给自己家人洗了一波再给自己洗白好妒杀人的事:“陛下呀,您看她们两个对我下这样的毒手,还敢打您,子肖其母,我当年说刘庆穷凶极恶,说刘肇恶逆,你们看他们的母亲!我一点都没说错啊。”
刘炟也有点不爱搭理她,吩咐二女:“你们该有点节制,不要肆意妄为。”
梁氏又要哭起来了,一双柔夷搭在一起,紧张的握在胸前,眼睛把屋里除了刘炟之外的任何人看了一遍:“陛下,能否出去说说话?”
刘炟看她们这样瘦弱,看梁氏还是一副紧张的、渴望被皇帝宠幸的模样,心里也有点无奈:“好吧。”
刘秀心说:你就去找打吧。
刘庄:有点担心,女人怎么能打男人,后妃怎么敢打皇帝,无法无天。
窦皇后下意识的说:“陛下,你别移情别恋呀。臣妾不能没有你”
刘炟叹了口气:“你呀。”
梁氏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真情,皇帝对窦氏言听计从,也没耽误宠幸别的女人,窦氏为了也只是皇权富贵。
宋氏端庄稳重且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梁氏像生前一样,柔弱的拉着皇帝的手,把他拉到小树林处,哀怨柔弱的问:“陛下一度喜欢我,后来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呢……”
宋氏Duang的一下把他敲趴下,拿出一根丝绦,把刘炟双手反绑在竹子后面:“干的不错!”
“呼。。”梁氏紧张柔弱的缓缓坐下:“可吓死我了,没想到他还能跟我出来。”
“听我的就堆了。他从来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宋氏默默的拿出来一个麻袋,对着一脸懵逼的刘炟问:“我宁愿若孝惠皇后。”
毕竟是有文化的女人,还没和赵飞燕皇后学习过,还不会骂人。
其实她的意思是:汉惠帝刘盈不喜欢孝惠皇后张嫣,他干脆就不跟她睡觉!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该跟我睡觉,不该让我生孩子!无宠的嫔妃就不会被皇后迫害,不会牵连家人!虽然选谁入后宫是别人选,选好了送到宫中,终身属于皇帝,之后才让皇帝挑选,你就不应该临幸我!不被皇帝临幸,也就是写写宫怨诗,安然活到老。
刘炟大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他想要挣扎着起来,这才发现两只手被捆在背后,中间却有一根竹子束缚了他的行动。现在和竹子背对背拥抱,无法放手解脱。
宋氏给他嘴里塞了四个青皮核桃,核桃的外皮吃起来非常涩,赛在嘴里不甚被咬一口,嘴里弥漫着又涩又麻的感觉。
刘炟:“呜呜呜?唔?呜呜!!”他盯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过去从来没在宋氏脸上见到过这样凶残的神情。梁氏哭的更凶了,一边疯狂流泪一边拿起麻袋,套在他头上。
木棍如雨点般落下。
刘炟到不觉得有多疼,他被刘庄打了两年,被殴打不新鲜。可是套上麻袋之后什么都看不见,让人有种莫名的惊恐不安,被两个女人殴打,又让他觉得很耻辱——和被父亲打的意义不一样。
梁氏打着打着,忽然力竭,扔了棍子坐在地上喘气。
宋氏也快要累死了,松开棍子坐在地上歇一会:“呼……咦?你怎么不哭了?”
梁氏十分茫然的抬起头:“是啊,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了。”
宋氏终于松了口气,这女人太能哭了,忧愤而死的人果然和自杀的不一样。
两人不仅把麻袋卷在席子里偷偷带了进来,还带来了一块牌子。
把牌子挂在麻袋上,梁氏又拿出一张竹简,一只毛笔,舔了舔笔尖,把竹林麻袋图画了下来:“拿回去给老师看,咱们还算不错。”
过去郭圣通旁敲侧击的问她们敢不敢打皇帝,二女心里求之不得,却不敢说出来。郭圣通失望,她们也知道老师失望,现在要用行动证明自己。
画完之后,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梁氏煮了一壶水喝,喝了两口,忽然又能哭出眼泪了。
宋氏猛然间明白了,她哪里是不哭,分明是身体里没有水,哭不出来了。“你少喝点水。”哭的我好烦,断断续续呜呜咽咽,能从白天哭到夜里,从夜里哭到天明。地府是没有蚊子,要是有蚊子也不过如此。
梁氏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
没有人邀请刘邦进来,也没有人邀请他坐下。
这位从来不用人邀请,他视天下如自己家,在帝镇也是一样。
坦然坐在桌子后面,也不正经坐直了,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立起来,两条腿形成直角,端着一杯竹叶茶晃着杯子闻着味儿:“贤婿啊,拿个牌子让你老丈人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