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政。”
“个人喜好,阴律凭什么干预。”
“因言获罪?说一句话就要被抓去砍脚?我记得在我们闭关做学问之前地府不是这样。”
二人宅着不出门,二人的夫人却时常出去,知道内情,各自把丈夫拉回去讲述了一下始末缘由。贩卖人口本来就不对,只是无法禁止,还故意搞成奇货可居的样子,孔子孟子都出来骂了。
既然是一种好色的暴行,他们也就不管了。两个从不想纳妾的人,鄙视色鬼。
……
“现在已经算出来赵佶两万三千多年,比秦桧多了两倍,赵恒五千多年。余下的不用再算,就这样即可,受刑不过千年人鬼就变成了疯鬼,余下的刑期还有什么意义呢?折磨一个疯掉的魂魄,不如让他早点去投胎,凭他们的气运也只能变成蝼蚁牲畜。”
民众们还是坚定的认为生前的善恶会决定魂魄变成人还是动物,即便大户人家的狗活的比穷人好多了,那生成人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嬴政大怒:“你懒得计算余下的刑期就赦免囚犯的罪过?”
李世民也生气了:“你知不知道那桌面上显出他的平生善恶有多细致复杂,书吏足足的抄了三十多卷,还有之前积攒的一屋子卷宗。你们都对此有经验,像这样的皇帝,大概估量一下刑期,权衡轻重,重判便是。朕的时间浪费在他这等衣冠禽兽身上,非要测算清楚,没有必要。”
其他阎君认为他这话说的不对:“严禁是地府的根本。今天能估算,明天就能因为惜才而减刑。”
“估算的操作范围太大,因爱减刑,因恨加刑,扰乱了地府一直致力维持的公正无私。”
“不错,人间虽然昏暗混乱,但地府的严禁能维持三界之中的一股清气。”
李世民对此不太相信:“这一股清气作用在人间有什么表象?”我看人间还是一样的荒唐混乱,昏君谄臣依然层出不穷,贪官污吏奸夫淫妇在送进地狱之前还嬉皮笑脸不思悔改。
有猫阎君:“宋朝那会,日本写的《源氏物语》你看了么?”
“前些年大略看了看。诲淫诲盗。”诗写的倒是有些异域风情。
“日本虽然迄今为止没有改朝换代,幕府大名以及各地城主之争,却比改朝换代更残忍。”
这话听的嬴政发出冷笑,李世民连连摇头,都称:“那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什么残忍。”
几百人几千人的一场战争,就写的挺激烈的。那个国家从汉、唐到宋都派遣使者度海拜访上国,倒是学到了很多东西,学会去的东西也未见好好使用,国家法统有些混乱。武士不能当农民这一点简直荒谬,且天然制造出混乱,要知道董卓当年都曾经隐居耕种。
“他们那个国家的地府,北边那几个地府、安南地府就不像我们中国地府,他们只审判异端异党异教徒,重判几个小老百姓佯装公正无私。大部分恶人在阴间依然可以持勇行凶。你去那些地方旅游过,人间和阴间都去过。你觉得那里的风气如何?是不是令人很不舒服?他们那里,人间百姓苦不堪言,地府中良善也常常沦为奴隶。整个国家弥漫着严酷冷漠的气息。”
李世民微微颔首,但还有一件事不明白:“直接判赵佶三万年地府刑期,与将他罪孽的一一清算,精确到每一年都有分属的地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如果说罚和不罚是天差地别,这是自然。那么具体是罚三、四万年,还是四万五千六百七十八年,有什么区别吗?
赵佶罪最重,赵桓次之,赵构解释说金国用他父亲的尸首威胁他杀岳飞,而岳飞本人主动表示原谅,他也算是保住了半壁江山。
白发阎君幽幽的开口:“不知道,我没有试过,也不敢试。”
“像他们这种罪孽深重,罄竹难书的人,这罪行既不能车载斗量,又不能称量出来。”李世民叹了口气:“或是每一条人命判他一年?均分在所有的地狱里。算下来也能有……”拿着花笺看了一眼,念了一串一千零几十万的数字。
很少有皇帝能直接导致这么多人的死亡,就算用兵不当,那也是统兵大将的事。
阎君们觉得这倒是不错,但有一件事:“一千多万年后,咱们地府还在吗?”
“好远啊现在才三千多岁。”
“我才两千多岁。”
“你们两个年轻人真有活力。”
秦始皇也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才一千七百多岁,怎么觉得自己老气横秋呢?活的时间真的很长了!
“一千多万年是不是又有点多了?”
皇帝一人身系万民真不是吹的,即便是封疆大吏,坏事做尽,也就上万年。赵佶靠着花石纲和昏招迭出给自己弄亡国,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