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瓶这种款式自从唐朝发明之后,一直用来装酒。瓶口窄小,瓶身容量大,占地面却小,便于封口便于存放,非常完美。
此时也把梅瓶随手一掷。碎在赵匡胤眼前的地上,指着郭荣破口大骂:“放你爹的狗屁,你怎么不说是郭宗训下诏要杀你呢?模仿昔日的主公,怎的不来个全套的?我是因为刘承佑乱杀大臣,才被不愿无辜枉死的官员拥立,我合理,你呢,你是辅政大臣,掌握禁军,他的意思是让你当霍光,官员未经授意怎么会拥立你!快他娘的喝两口酒,说些合理的醉话。”
刘邦看着他倒有些知己之感,旋即惋惜,如此之人,应该稳稳当当的做多年皇帝,真是可惜了。
李世民高声道:“郭威说得对。你若想称帝,明着要篡位,就该坦坦荡荡而行,何必首尾两端。自从郭氏改为柴氏之后,路人皆知。”
赵匡胤无言以对,天地良心,他确实是想当皇帝,这个还能解释,人间最快乐又最有责任的莫过于当皇帝。但是吧,给郭荣改姓叫柴荣,还有柴宗训无故早亡这两件事没得解释,就是可恨。他没派人杀柴宗训,一个小孩不足为虑,天才也需要父亲教育,仔细想想,柴宗训可能是郁闷死的。正如他,被气死。虽然不信因果报应,也不免仰天长叹:“报应啊!”
刘病已坚持捂着妻子的眼睛,不让她看到别的男人的裸体,如果是平民百姓的那不算什么,看到皇帝的可不行:“我来晚了,到底为什么事打起来?”
刘彻穿了一件睡衣,悠然坐在自己拎过来的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欣然拍着大腿给他们打节拍:“不知道。”我是第一个到的,就在打架。
刘恒拍拍他:“起来。”
只好起来给祖父让位,又坐在祖父膝上:“真显年轻。”
刘邦白了一眼:“堪比彩衣娱亲。”你就差拿个拨浪鼓在地下撒泼了。
热心人士钱缪和皇后手挽手在安全区域看热闹:“赵匡胤一来,郭荣就使拳头迎他。”
两个混乱时期的皇帝们也在这里,他们平时觉得自己很牛,是很强大很厉害的君王,只是在秦皇、汉武、唐宗仨人眼前,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抑,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他们这样的才能算是真正的皇帝。仨人的气势并不融合,各自直冲霄汉,没有站在一起,让混乱时代的皇帝们都保持了安静——并没有退避三舍,只是说话有些迟疑谨慎。
在离开内宦禁军的拱卫,礼乐百官的排场之后,只能单蹦一个拿成绩说话——就不敢说话了。
李隆基若有所思:“那人间祭祀柴荣的东西,郭荣能收到吗?”在阴间改名会不会耽误实名制的祭品?
嬴政虽然是阎君,刚要说话时却被几个有经验的人打断。
刘奭:“能的。”
刘启:“能啊。”
宇文邕瞥了一眼杨坚,微微冷笑。
杨坚也是无话可说,自从五代十国这帮乱臣贼子非要找个人做榜样之后,他就是所有‘以臣篡君’之人的共同偶像,谁让他也是个明君呢。
李倓感慨颇多:“祭的是周世宗,他想叫什么名字都行,皇帝又不是只有一个名号。”他生前就觉得那上面的尊号怎么那么多,他记忆力很好,背下来还是有点难,圣母神皇、应天神龙皇帝还行,在往后,到了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孝德证道皇帝,真是饶舌,念祭文之前都得溜溜舌头。
武曌皇后首开给自己活着的时候上超长尊号的方式,隔三刹五换着玩,玄宗也超爱玩这个。以前也上尊号,皇帝就是始皇给自己发明的尊号,西楚霸王就是尊号,变成四个字以上就是武皇首创,从这时候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李纯点点头:“正是。”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们当皇帝的派人或亲自去祭祀前朝皇帝时,不会直接叫对方的名字啊。
赵匡胤飞快的看了看围观的老乡们,看这些人的服色差异太大,毕竟穿着粗布衣裳的汉文帝正搂着身裹绫罗睡衣的武帝。秦始皇一身黑衣上银丝线翻滚似风雷,扶苏穿了一件带漆点的短褐。穿着银白色圆领袍的英俊男子搂着穿了金绣鞋与七彩虹裙的娘子,旁边到有一个人穿了一件歪歪斜斜宽宽松松自己缝制的衣裳。还有两对夫妻穿着同款男装,却手挽手十分亲昵,一对是俩皇帝,另一对则是唐武宗和王氏,史书记载的王才人穿上男装能和皇帝混淆。
李湛低声给兄弟讲解这场战斗有多精彩。二人听的很不耐烦。
看到旁边有一条木棍,赵匡胤同样精研棍法,毕竟马槊这东西也能当棍子使。当即抄起来,抬手挽了一个棍花,和和气气的对其他人说:“老乡,这是我们两朝的事。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