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李豫李适父子脸红,就连在旁边谱曲的李渊也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看了看李世民,心说这小子当初觉得对不起我,给我多上谥号,多溢美之词,结果成了定律,后代就使劲给祖宗加谥号。多亏以前没被杨坚嘲笑,要不然……多亏我没见过尧王,我比尧王还是差一点点的。
李世民被盯了几眼,走过来问:“突然看我做什么?”
几人把事情一说。
李世民哈哈大笑:“我们之前还在想,若是唐朝有朝一日遭遇不测,也能有一个光武皇帝横空出世,叫陨石来砸死逆党,哪怕削了他们的庙号谥号也值得。”
他的儿孙们一脸郁闷,太宗说这话当然理直气壮,就算是有一个和刘秀一样挑剔的皇帝,也动不了太宗的庙号。睿宗玄宗肃宗就……有点危险了。
刘秀脸色微红:“这是自然。”其实他已经在太学编撰的教科书里把他们谥号悄悄的削了一通,学生们不用背这些东西,就算是最喜欢历史的人,恐怕也难以记叙唐朝这些皇帝的谥号庙号,以及频繁更改的年号。
……
李适也没有多开心,他去世之前,太子已经病的不能起身,宗室百官都来他塌前问疾,太子都没法来,等他去世之后不久,又很快就听说了新君失音的消息。
文臣容易因为幼稚和理想化而捣乱,武将则容易套娃——去平反的谋反了∞。
李适重用宦官,李诵却觉得苛政盘剥百姓,宦官被派遣到各地搭理军政,有十常侍之忧。宦官虽然不能谋反,但他们的妻儿却未必。宦官的儿子未必是宦官,却仍被看做宦党。
王叔文、柳宗元、刘禹锡和皇帝身边的牛昭容都在奋力而为。
把权力给人很容易,要拿回来却很难。予取予夺只是一个美好的畅想。官员的生杀大权不属于皇帝,而属于自己。更何况皇帝现在的病体,毫无威望可言。
宦官、文官、武将都在这次改革中利益受损,纷纷想方设法的反击,先逼迫皇帝立了长子为太子,又胁迫皇帝退位,新君李纯登基。
没过多久,李诵也来了。非常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对于祖父把才人给自己,一个儿子被亲爹抢走当儿子,当了好多好多年的太子还有点危险靠李泌和皇帝吵架才救下,到后来革新失败,政变退位……他都一直很平静。
端正沉默的如礼行事。被祖宗们盘问了这次革新的计划之后,皇帝们一阵无语。李诵病倒了,口不能言,革新的主力把政策层层上报,最后由皇帝身边的牛昭容揣测皇帝的意思,来批阅。
武则天:“看我干什么?若是我要整治宦官,哪用如此费力?”
李治问:“你怎么办?你不怕激起兵变?”
武则天附耳低声说了说自己的意见:“盘剥百姓拿不到多少钱,一个卢杞就富可敌国……文武官员愿不愿意杀宦官?我一直在琢磨河朔三镇,倘若精力充沛,又有陛下作为我定心安神(让我不着急),可以参考汉武帝的推恩令。”
先让他们三方内斗啊,提拔更多的武将来分权。王叔文一次把满朝文武得罪光了,他不死谁死?
李世民大约知道她在说什么,暗暗的叹气。俗话说打铁还要自身硬,如果武将都不如皇帝能征善战,还怕什么武将谋反呢?皇帝自己羸弱,武将必然谋反,倘若皇帝弱又打压武将,那就等着被外国抢光吧。所以呢?
李适掩面叹息:“你何至于如此体弱呢。”
李诵想了想:“天命如是。”
李世民:“一派胡言。雉奴过来,往后你和李倓带着他们练武。”武将只要不是战死沙场,就能多病的活到五六十岁去,哪至于如此。你们这几个虚弱的胖子!
李豫疑惑的问:“太宗陛下,我们几人已经足以,有必要训练更多人么?”
“难道唐朝不灭么?”难道你们想被后来的朝代欺负?宦官干政还能有什么好事?看看汉朝,看看北魏、北齐(陆令萱可以算是女宦),再看看南(朝)宋。提前几十年或百年开始训练,将来不论是留在帝镇还是出去,都得是文武双全。
……
同一年,柳宗元被流放,看到民生疾苦,写了《捕蛇者说》。
刘禹锡也被流放,被县令排挤,写了《陋室铭》。
白居易感慨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唐玄宗,写了《长恨歌》。
由此可见,痛苦真是文人的灵感来源。
第282章 行贿+字体
《捕蛇者说》《陋室铭》《乌衣巷》、韩愈的《师说》集体加入了太学下辖的幼龄课程之中。
刘秀大为赞赏陋室铭,甚至抄了一篇想方设法送给孔子。他对此也有些郁闷, 同样的诸子百家, 始皇帝逼的韩非子不敢出门, 惠帝至今不信服墨家,却和墨子关系不错——只有想学本事时才去跟着墨子吃苦, 平常就优哉游哉的做自己喜欢的小物件,那座小桌屏就是他的作品,缝隙中有暗记。好像人人都心愿得偿, 而自己呢!孔夫子不仅屡次拒绝来太学授课的邀请, 更是书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