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可冤了,这话明明不是因为要去住校才说的,这男人习惯了与人周旋,偷换概念简直一流,然而她刚想开口替自己辩解两句,又听见他反问:“这话不是你说的?”
梁知:“……”
男人眸光深邃地盯着她瞧,半晌后叹了口气:“我24岁之前,没想过要和一个女人一起过日子,哭哭啼啼又娇气,工作忙起来哪有时间管女人。”他捏捏她的脸颊,“但是那年遇上你之后,我就想啊,这日子要是没法和你一起过,也没什么意思,那年你才18,当真是娇,然而我如今28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你被别人抢了。”
毕竟他的手段本就不光彩,当初抢了她,知道她心里怨自己。
“所以不见你,不敢见,我怕一见到你,你就跟我提要去上学的事,说实话,我打心底里就是不想让你去。”他把自己心中阴暗的想法撕碎敞开来给她看,她不害怕最好,害怕了也没法逃,他不会放手的。
梁知也看着他,少女眼里没有他想象中的害怕抗拒或是厌恶,她似乎能明白一些他的心思,这些天她看着新闻媒体里那些关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漫天话题时,她的心里甚至或多或少也有些相同的心情。
她没谈过感情,不知道这种占有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然而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要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吗。
梁知没吭声,默默地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傅劲深见她没说话,以为又被自己吓到了,他脸上表情有些受伤,心烦地扯了扯嘴角,不愿意再同她说这些话题,以免她想太多,男人起身想要去给她弄点水果进来,他柔声问:“想吃什么水果,小馋猫?”
梁知很容易就被转移话题,他问了,她便随口就答:“凤梨边。”她嘴还挺挑,靠近中间那点稍微硬一些的地方就不愿意吃了,过去总是她吃边,傅劲深就喜欢吃她剩下的,然而现在的习惯也没怎么变,她又试探地问:“有吗?”
男人笑了笑,无条件答应:“有。”她就是想要吃天上的星星,他也有办法给她弄来。
听了小祖宗指令,他转身想要出去,还没迈出步子,单手就被身后的女人拉住,梁知双眸漾着明亮的光,握住他手腕的手心还残存着低烧的余温,就听见她微微笑了笑说:“不会被人抢了的。”
只是软软的一句话,他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他表情有些触动,甚至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可思议。
他盯着她看,谈判场上向来巧言善辩的男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然而小姑娘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明白,什么才叫气死人不偿命,她眸光中带着点狡黠,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才有的调皮:“你又还没追到我,也不存什么抢不抢的问题吧……”
她笑得肆无忌惮,傅劲深气得牙痒痒,然而小祖宗似乎吃定他没法对自己怎么样,得寸进尺的模样也让他爱到骨子里去。
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也不敢再多做什么,然而下一秒又听到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周末都会回家的嘛……”
他心中突然软得一塌糊涂,怔了好久,才说了句:“好。”
午睡过后,梁知冒了一身汗,身上已经不再烧了,然而发烧过后的后遗症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梁知觉得身上粘乎乎的不好受,吵着要去洗澡,傅劲深怕她又烧回起来,打电话询问过医生,医生让她洗的时候别贪玩,动作快一点不着凉就可以,男人才勉强点头,替她去浴室里准备。
他见她趿着拖鞋进去,不怀好意地想跟着,嘴角歪歪的噙着坏笑:“ 我帮你,洗澡这么复杂又麻烦的事情,作为第一顺位追求者,我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合适。”
梁知脸颊微红,羞着瞪了他一眼,将人隔绝在门外:“流氓!”
傅劲深轻笑片刻,慢条斯理地走回客厅沙发上坐着,她不在的时间,他才将手机掏出来,扫了几眼最近热搜频频的通稿,脸上嘲讽的嗤笑明显,有些人终于忍不住要继续做小动作了,他给徐改打了个电话。
主卧的浴室里,梁知脱去身上薄薄的带着点点汗味的睡裙,小姑娘洗澡前站到光洁的镜子面前,不禁红透了脸。
白皙的脖颈和胸前,甚至是手臂弯处,都是男人先前的粗暴所留下的痕迹,鲜红的颜色在她的皮肤上显得尤为明显,大片大片的面积,是个成年人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梁知打小就是个身子比较娇气的体质,傅劲深那会儿发起狠来掐着她的腰放肆,如今她的盈盈细腰处,也是肉眼可见的一片痕迹。
难怪早上医生来看她时,脸上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么暧昧,就连她自己看了都恨不得把傅劲深这个臭流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