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惊心动魄很快结束,拜傅劲深所赐,梁知嘴上的大红唇都花得不忍直视。
她在暗处没有镜子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循着工作人员出口要到光亮处时,身后一直慢悠悠跟随的男人一把拉住她手腕,轻轻一扯,将人拉到跟前,而后手掌抚上她脸颊,大拇指暧昧地在她唇边摩挲。
“怎么了?”她一脸茫然地仰头问,软若无骨的小手被他另一只手握着,模样看着好乖。
傅劲深唇角无声地勾了勾,嗓音沉沉地:“花了,帮你擦擦。”
“嗯?”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花了怪得了谁!她攥起小拳头一个劲地砸在他肩头撒气,男人只是满脸宠溺地笑,听着她抱怨,“都怪你!流氓!”
“哎,我也没怎么着,怎么就流氓了?”他手上动作没停,听着梁知的话倒是笑得痞气了些,话语中带着调笑,“小姑娘,知不知道流氓都该做些什么?”
“谁想知道这个……”
“我给你示范示范?”
梁知立马撇开他双手的束缚,撒开小细腿就往门外逃。
她顶着一张花猫脸回了化妆室,好在这会儿里头没人,小姑娘往偌大的镜子里头瞧了几眼,耳根子都忍不住红了。
她动作利索地把脸上的妆给卸了,随意洗了把脸,出门的时候脸颊旁细碎的发丝上还带着干净的水珠子,整个人白白净净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傅劲深一直耐心地等在外面的树荫下,他西装革履,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透着股成功男人的气质,加之面容硬朗冷峻,与周围不少陪着小女友一同前来的男人都不一样,许多路过的小姑娘忍不住偷偷看他,而后面红耳赤地小步跑开,然而他眼里似乎压根容不下其他,只灼灼地盯着鬼屋办公出口看。
几个小姑娘窃窃私语:“看那边树下有个帅哥……”
“怎么,想过去搭讪啊?”
“帅是真的帅,可是看起来好凶,我还是珍爱生命要紧。”
“想什么呢,哪个大男人一个人来这游乐场玩啊,人家肯定在等女朋友啊。”
“羡慕哭了,我要是有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我可舍不得让他等。”
议论声才刚弱下去,就见鬼屋后边的办公室开了个小门,梁知穿着来时的棉服外套,大老远就扬着笑脸蹦蹦跳跳地冲他奔过来,若是抛开那两条纤细的小腿,活脱脱像颗圆滚滚的球,可爱又充满朝气。
二十出头的少女是最最青春的年纪,她幸运地忘记了三年的不堪,而后傅劲深又将所有的黑暗和肮脏都替她抵挡下来,她的世界干干净净,轻松惬意,因而开心快乐也来得容易。
旁边几个小姑娘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看,她们离得不太近,而梁知又跑得欢,脸上具体的模样看不真切,只看得出小脸白净,气质温软,少女一下扑到那树下的帅哥怀中,男人双手稳稳当当地托着她,轻而易举地将人抱起来,梁知两条小细腿攀在他腰间,脸上笑眯眯的。
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少女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块钱,散开来,冲傅劲深扬了扬,面上表情得意极了,像个做了好事忍不住向大人炫耀的小孩。
她的嗓音脆生生的,听起来也甜:“老板给我的工资!有三百哦,我自己挣的!”
傅劲深也笑着哄她:“怎么这么厉害?”
她越发得意,下巴扬得老高,美滋滋地捏着粉色钞票舍不得撒手:“本来一个小时是两百的,可是老板说看我漂亮,多给我一百,嘿嘿。”
果然身前男人的气息一下就沉了下来,话语间带着危险的意味:“老板男的?”
梁知古灵精怪的黑眼珠子转了转,调皮地不行地点点头:“昂,对呀。”
可还没等她继续说,就感觉到他原本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不老实地掐了好几下,梁知最是怕痒,傅劲深又对她的身子太过熟悉,几下把她弄得“咯咯”直笑,软着嗓子求饶,不停地喊:“老板是个阿姨啦,呀!傅劲深你不许捏我那里!”
两人闹了一阵,梁知一直是背对着一旁围观的女孩,因而没有被认出来,几个人满目羡艳,一脸姨母笑地走开。
她被他折腾地出了一点细汗,今早出门的时候外头还挺冷的,傅劲深抓住她套了件厚实的高领毛衣,她若是在家里,什么都不穿也行,但是在外面就舍不得她冻着,恨不得将人裹成圆滚滚的糯米团子才罢休。
此刻她觉得有些热了,一只手压着高领,另一边手用钞票捏成的小扇子扇着风,然而懵懂的少女不知情,傅劲深身材高大,居高临下,她白皙细嫩的脖颈一览无遗,而上头几朵鲜艳红润的草莓印更是让他眸光都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