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145)
前面的话我都能消化,可最后一句让我掉了眼泪。
他很爱我,他跟他的外婆说过。
“好,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时间会让你释怀一半,另一半,因为爱情。
所以回家的路上,我把手伸到了他面前,他握住,很紧,我跟他提要求。
“你今晚能不能温柔一点,别用绳子。”
“嗯。”
“别玩性.窒息。”
“嗯。”
“别咬我的腰。”
他把视线挪开。
“回答啊。”
“不好。”
“你这张嘴能不能闲着!”
他真闲不了,当晚,除了腰,哪都被他咬遍了,最后我意识不清地求饶:“给你咬,你快点结束好不好。”
他反而更有力气。
“变态,你干脆干腰得了!”
那个晚上,我醒醒睡睡,不踏实,但只要我动一下,腰间就会搭上一只手,轻轻拍,然后吻我额头。
我的世界再次亮起了灯。
几天后,我去给外公外婆扫墓,放一支红玫瑰和一片西湖的落叶。
“外婆,我没在上海念大学,我去了天津,那里有雪,很漂亮,曾经有好几次想带你过去看看,可是我们都不擅长说爱,现在想想,很可惜是不是?”
“我跟周屿焕和好了,原来爱情不是一味地使小性子,而是劝自己服,劝自己解开一点就能通的心结,我现在变得越来越好,知道生命的强韧,能容纳骤雪,接受风暴,在泥石流过后的悲寂中越挫越勇。”
“外公,我很久没吃药了,我喜欢活着。”
“我好像有了爱人的能力,爱你们,爱周屿焕,爱周阿婆,爱我的朋友们,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爱我爸妈,不知道那天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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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我去上学了,走的那天,周屿焕没锁门,出门的时候我对着监控挥了挥手,他很快发来信息。
【一路平安,我爱你。】
【又是实话?】
【是情话。】
第52章 沈叙
账目应该算清了,但周屿焕没跟我说,我手头的事情还没做完,他想压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办公室很久没这么轻松的氛围了,杜迦佑在工位上跟几个男员工聊下个月的音乐节,周屿焕走了过来,他调侃:“老周,你最近气色不好,怎么了,纵欲过度啊?”
员工们想笑不敢笑,周屿焕路过杜迦佑,“滚蛋。”
这话一笑而过,我心里却埋了条线,近日来,图览把手伸向了拍卖会,后台递来了几份拍卖表,我过去送,进了他家的门,首先找找有没有女人的味道,一干二净,温锁在上学,他又不屑招人上门,所以,他是去哪里纵的欲?
观察得太久,他有些不耐烦,磕了磕桌子,我把表格放下,“这是拍卖行那边给的资料,大多都是英国皇室留下来的古董,对我们来说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嗯。”
没表态,也就是让我走。
我说借个厕所。
里面也没女人使用过的痕迹,但门口那个摄像头让我心痒痒。从洗手间出来,他去了厨房,周六不忙,他应该是睡到现在才起,做个饭没那么快,我就到处翻翻找找,在他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台电脑,实时记录着客厅的情况。
我往前翻,大多时候是那条狗叼着球自己玩儿,正泄劲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孩儿,没转头,但我确定那就是温锁。
厉害死了,不去上学也要在这儿陪他睡。
当下脑子嗡地一下,刻意不去让理智上线,继续看,越看心头越凉。
他们在家玩得这么大。
掐脖子。
强制高.潮。
绳索。
我拍了下来,这种视频一旦曝光,温锁别想念书了,周屿焕的事业也会受到重创,报复的心就堵在胸口,我想毁了他们,必须尽快!
厨房的油烟机关了,脚步声渐渐传来,我走了出去,手忙脚乱地藏起手机,但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被他看到,他拿着叉子卷面的动作停,朝我走,把我拉进书房,看了下里面的摆设,最后目光定格在鼠标上。
这个电脑是专门用来看监控的,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呼之欲出,我握紧手机,他朝我伸手,“拿来。”
“我还有事,表格你慢慢看。”
要走,但他先一步锁了门,去查了监控,我才发现我的正头顶就有一个摄像头。
他看见了。
看见了监控里的他们,也看见了愤恨交加的我。
“手机。”
我讥讽:“原来你俩就是炮友关系,我以为多高尚呢,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跟她在一起,因为她贱,她愿意被你这样搞!”
“啪。”
抽屉打开又被合上。
他手里的文件落在桌面上,气氛随着我怒喊,随着他掌心压实桌面看向我,一度紧绷起来,我以为他这种情绪会跟以前一样,自我调节,忍住,再指指门让我走。可是他慢条斯理地把文件撕碎,手指在将最后一页纸送进垃圾桶时划向了电话,摁短号,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