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正脸上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化成一声呵呵:“段总这话就不对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说张钦天师乃是得道高人,但这风水龙穴的事,又不是那么简单的,真是巧了,我这也有两位高人,介绍给段总认识认识?”
不等段尹正表态,他满面春风地来到海原居士和段回川身侧,笑眯眯地道:“这位乃是长春观的海原居士,长春观之名不用我多说,段总一定有所耳闻,至于这位小伙子,是我近日结交的一位小友,但论及风水方面的见识和手段,堪称大师,年纪轻轻更是前途无量。”
白简与有荣焉地使劲点头。
段回川平时听惯了白简跟在后面拍马屁,对这点吹捧并不觉得有什么害臊,抿着嘴角坦然受之。
不提段尹正在听见对方对段回川的介绍后,混合了荒唐可笑和不解的神色,他身后半天没吭声的二儿子段明晨好不给面子的直接嗤笑出声——
他记得这人的脸,就是那天在言亦君酒庄门口遇到的人,这家伙还真是谁的大腿都抱啊!
“他?风水大师?笑死人了。”段明晨不屑地冷笑道,“我说方董,你就算要找人来跟我们段家打擂台,也该找个靠谱点的吧,长春观也就算了,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猫小狗?你把他们摆在一处,莫非长春观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就跟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一个水平?迁坟的事,我家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五百万买这么小一块荒山地,不要不识好歹!”
段明晨吊着眼,丝毫不把方家放在眼里,昔年祖父随随便便就能叫方以正的老爹把到嘴的地吐出来,如今也一样!
以为随便找来小猫三两只就想跟龙虎山的嫡系传人相提并论?
笑话!
如果段明晨的嘲笑是放在金龙吸水局之前,说不定方以正还会无言以对,如今在见识过段回川的手段之后,非但没有对段明晨的无礼感到不悦,反而面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毕竟要被打脸的多了一个,不就显得自己当初的有眼不识泰山,不那么突出了吗?
方以正没有表态,方俊却第一个跳出来不服——侮辱他可以,侮辱男神万万不行!
“见识少就不要出来秀无知!我父亲和段总说话,哪有你乱叫的份?我们方家出六百万,买脚下这片荒地,够看得起你了吧?”
“方俊!”方以正见他越说越忘形,给人瞪了回去。
段家家主并不理会小辈间的针锋相对,微笑着摇摇头:“小子戏言,方董不要当真。”
对方以正的话,他虽惊疑但也没有把段回川放在心上,他已经完全认定,这次段回川就是使了手段故意混进方家阵营,来给段家添堵的。
也是,当年自己把他从段家除名,现在回来借祖祠一事兴风作浪,无非是为了报复当年的恩怨,想威胁讨要某些好处,或者干脆想认祖归宗。
呵,天真!
哪怕剩下的两个儿子都不中用,从旁系过继一个义子,他都不会认一个怪物当儿子!
段尹正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他虽没有亲眼见到这个怪物咬死亲妈的一幕,但前妻因他而惨死且死状凄惨是事实,在场的佣人们声泪俱下众口一词也是事实,这个怪物头上的角,身上的鳞,无不让人毛骨悚然!
说起来,自从他出生之后,段家就开始走下坡路,祖祠的风水出了问题,说不定就是跟他有关!
“为什么不要当真?”方以正话锋一转,不再跟他绕圈,开门见山道,“我已经表示过很多次,段总想要强买我家祖祠的地,是不可能的,要我家迁坟,更是万万不可能,如果你嫌这里风水不好,大可以自己搬走,与我方家无关!”
段家家主收回对段回川的联想,把心思放到应对方以正的谈判上。
他仍是那副笑脸,语气却是锋芒毕露的步步紧逼:“我本来最近想请方董吃顿饭,大家坐下好好谈一谈,既然方董今天找上门来,我也就直说了。地,我段家志在必得,你要知道,这一带都是未开发的荒地,按政府划的市价,价值连50万都不到,我出十倍,已经足够诚意了。”
方以正怒极反笑:“难道我方家缺这区区500万?我不卖,你还能强买不成?”
段尹正意味深长地微笑起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强买当然不行,不过方董应该已经收到消息,这附近的山地,已经十有八九掌握在我段家手里。”
“哪又怎样?”方以正咬牙,他已经预感到对方要说什么,可仍然抱着对方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的一线侥幸。
段尹正好整以暇地道:“既然是荒地,自然要开发,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方董觉得建一个大型综合娱乐度假村如何?不过大兴土木嘛,免不了要把这地都掘开,万一倔断了龙脉,你这祖祠就废了,到时只怕连50万都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