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成慢悠悠地解开领带抽下来,低着头整领子:“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郑特助开车门,“我看钱总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招募你。”
他笑笑:“招赘。”
拿着请柬下车,往门口走,郑特助在后边开玩笑:“我在这等着,您进去别忍不住动手。”
他说:“我会跟半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计较?”
说罢甩手进门。院子里灯火通明,花团锦簇,一座喷水池立在正中央,美酒佳肴丰盛多样。已经不少来人,除了些过于年轻的新面孔,基本脸熟,他从侍应盘里端了杯威士忌,往人群里走。
一路上遇见几个老朋友,爽快地干了几杯,酒喝太猛,有点上头。
他心里想,什么破酒,兑水了吧,不然怎么这么醉人。
有人取笑:“老李,不行了吧?这才几杯下肚,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笑看对方手里的酒杯,“谁不行,伙计,你这端的什么?香槟?”
“我那是知道自己不行,人嘛,要能拎清自己斤两。”
李晋成听着刺耳,眯着眼笑了笑:“所以才织了三十年布?”
那人脸上难看,指着他:“你……”
有人笑哈哈地解围:“多亏三十年兢兢业业,不然咱们都得衣不蔽体。”
李晋成听到这话愣了愣,心里突然想起一人来,更加心烦。
“钱总。”“钱总好。”
他回过神,看向姓钱的,笑笑:“老寿星总算舍得出来了。”
钱总学着他的语气:“小李这回算是给我面子来这一趟,往年也太忙了,年轻人到底跟我们这样的不同,有干劲儿。”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钱总的请帖,往年也想来,就怕被门口的人拦下来脸上无光。”
钱总随着他说:“原来这么回事,那可能是请帖没送到,回头我得好好管管那些佣人。”
钱瑶正走出愿意,一眼瞧见李晋成,“怎么才来,等你半天。”
他还没搭腔,钱总无奈一笑,故意说:“你们年轻人有话题,我人老了遭嫌弃,赶紧去吧。”
有人附和:“真是郎才女貌……”
“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喜酒?”
李晋成只笑,放下杯子跟着她进屋。
钱瑶说:“给你看点东西,想不想看?”
李晋成摊摊手。
她领着李晋成上楼,穿过走廊继续往里走,最后停在一间最靠里的屋子,推开门,让他进来。
他左右看看,笑着打趣:“这里一个人没有,你不怕我?”
她眯着眼睛笑问:“怕什么?”
他问:“你多大?”
“21。”
他点头,故意说:“比我闺女大几岁。”
她收起笑:“我知道。”又拉他的胳膊,非要人进来,李晋成盯着她,好像看见李晓,小姑娘都是一个模样,爱撒娇。
他顺势进屋,四下望了一眼。
她坐下来,扶着望远镜,问他:“要不要试试?”
“天文望远镜?”
她点头。
“真烧钱。”
她自顾自地摆弄,拉着李晋成坐下,又说:“我喜欢星星,天上的东西似乎总是那么神秘。”
他看一眼:“这玩意儿挺洋气。”
她咯咯地笑起来,头枕在李晋成肩膀上,轻声问他:“你能养得起我吗?”
他说:“我破产了,一个月打一次高尔夫都嫌烧钱。”
钱瑶盯着他看半晌:“我觉得你很有魅力,比这些东西给的视觉效果更神秘……”
李晋成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他松了口气,拿起来接。
“记得顺道去精神科……她不是被你逼走了?”他看了一眼钱瑶,笑说,“更小,雏儿……”
那边又说几句,他避也不避,直接说:“怀孕有什么了不起?是个女的就行……对,你就算是会下金蛋我也不稀罕。”
他收了手机,脸色阴沉。
她问:“你有多少女人?”
他抬眼看她。
“是不是数不清?”
他只笑。
钱瑶叹气:“你说爱情是什么?”
他有些意外,认真想了想,这才说话:“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就成。”
她又咯咯笑起来,就是个小孩子,一句话能生气,一句话也能开怀大笑。
他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高级的东西瞧完了,是不是该出去了?”
钱瑶扑上来,踮着脚搂住他的脖子,脸贴上他的脸,气息不稳:“你还没瞧我,我比这些东西更洋气。”
她说罢褪下自己的礼服,露出白生生地年轻身体,拉低他的脖颈,张嘴含住他的嘴唇,生涩描绘。
李晋成被晃眼,反应过来立时起反应,攥住她的腰按在墙上加深这个吻。另一手往上摸索。
他有片刻恍惚,觉得这白润润滑腻地肌理不是一般地熟悉,等到附上胸口,人才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