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没否认,把额前的刘海儿都撸上去,支着额头认真想想,半天冷静下来才叹道:“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把他的病先治了...我不乐意,也不希望见他们,可是我也不想他死...我不想办法他就只能等死...你也清楚,农村人有几个钱?有病了不舍得治,十个得有九个是拖死的。”
这次换赵佳佳不说话了,安秋只能听到那头微微地呼吸声,估计是被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她停了下又道:“以前总觉得死离自己很远...这几天,忽然觉得,死比活着容易多了,说不定突然出点事,人说没就没了。所以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在,就不怕没钱。”
挂了电话,安秋也没心情回病房,慢悠悠地顺着小路溜达,天一暖和,小飞虫就出蜇子,虽然不似蚊子让人害怕,但总是来来回回围着脸打转,惹人烦。她用手扫几下,还没放下,飞虫又飞过来,嗡嗡地贴到脸上,无休无止,不折不饶。
安秋有些丧气,不知道是气自己没用还是气虫子烦人。
给别人打工有一样不好,那便是无论情绪好坏,想干不想干,上头都有办法像抽陀螺似的把你抽的分身乏术。
刚整理完苏秉沉十分钟后开会要用的文件,李经理就扔过来一沓新开发案的资料,说是与瑞贤园有关的,好好看看,研究一下,有可能就让她跟进。
安秋有些喜不自胜,要知道,这个项目迄今为止部门经理以下的人还未接触,因为还没有竞标,苏秉沉的态度至今没表明,大家也糊里糊涂摸不清。
李经理又对安秋说:“一会儿开会你跟着去。”
安秋不明白,问:“不是高层会议吗?我有资格去?”
李经理用眼睛余光看了她一眼,有些懒得回答:“高层也能带个秘书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好好表现,这次事过了,你要是立了大功,苏副总说不定又要升你。”
她听的高兴却又心惊肉跳,就像坐在棉花上,不踏实地紧。心里越不踏实就越想的多,想的越多心里越跟明镜似的,李经理拉她上了贼船,她当是鬼迷心窍上来了,现在骑虎难下,下去了就会淹死,可是,待在上面是不是也会淹死?
会议室内。
这个公司,只要苏总和苏副总在一个会议桌上就免不了一件事,那便是分歧。这次从江北项目转到了瑞贤园。
安秋旁听,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李经理之前不是在说笑,瑞贤园可能真的会让安秋插足。第二件:苏副总这次不是来拉后腿的,他不拆台,反而是大力支持,一个劲儿地说这个策划好,不过话说了没几句就变味了,他让苏秉沉把这个项目交给他做,拱手相让。
苏秉沉听了直接道:“不可能。”
这在苏副总意料之中,试想,苏秉沉提出来这么长时间才决定拿进董事会,想大干一场时别人却想窃取他的成果,怎么可能。
苏副总却拿出来另一份文件,对苏秉沉笑:“五年前我就做了市场调研,这个项目我比你熟悉,你打算的挺好,可是竞标拿不下来前期投入就白干了,这么着,地产竞标我来做,以后工程策划大不了你来做,贤侄,你说好是不好?”
安秋闻言,转头看苏秉沉,他脸色如常,细看其实有几分阴沉,苏从地拿过来的文件他也不接,只道:“二伯这么不成人之美,那就凭本事说话,由董事们选。”
苏副总这时却哈哈一笑,道:“贤侄我会跟你计较这个?你要真想做,那我肯定不跟你争,我一大把年纪了,要给你们年轻人机会,可这次不是小打小闹,赢了自然是好,输了损失惨重啊。我就怕你应付不来,所以才想替你去,丑话说前头,瑞贤园这块肥肉盯着的商家可不少,群力一直是我们的劲敌,据我所知他们对这块地比我们还有兴趣,你若是让咱们失望了,又待如何?”
苏秉沉抬眼看他,又扫视周围的董事,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等他立个军令状,苏秉沉轻笑:“如果公司因为此事造成损失由我一力承担,一切听董事决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会看,希望收藏一下。
☆、会谢中军
苏从地反而哈哈笑起来,对旁边人道:“看我这侄子,年轻有为,可就有一样不好,开不得玩笑。”又看向苏秉沉,语重心长道:“你既然有抱负,那可是好事,我也不是事事非要跟你作对,你要是事事顺利以后遇到大风大浪了怎么能扛得住?我不趁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帮衬着你不知道你要走多少弯路。这么地,你好好干,我把李经理也调给你用,从五年前她就着手这一块了,肯定中你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