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没管楚卿卿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封征的冷酷无情不是光说说而已，他之前对楚卿卿有好脸色，确实挺特殊的，不过也全都是看在小坤的面子上，对楚卿卿这个人，他没必要和颜悦色。

又不是客户。

封征这边平静得很，挂了电话就忘了这件事了，楚卿卿却完全懵在那里了，她不明白封征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态度转变，她愣了半天，才慢慢坐回去——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陈医生那里出了问题？

她手忙脚乱，急忙打电话过去询问，陈医生正好把封坤带到了小屋里，正在操作仪器，看到楚卿卿来电就直接按了免提。

“楚卿卿？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干嘛？”

“封征为什么对我态度变化这么多？！”电话一接通，楚卿卿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他现在不理我了！”

陈医生卷了卷袖口，暂时停止操作，皱眉回道：“封征不理你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封征。你不是很擅长应付男人吗，这事儿应该问你自己啊。”

“平时我用封坤当借口找他，他都会很痛快地跟我过来，今天不光冷冰冰地拒绝了我，还让我以后都不要管封坤的事情。这显然不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你那边出问题了才对！我告诉你我可是付了你钱的，你少耍花招。”她说这段话时一改往日的温柔，竟然意外地非常有气势。

但是陈医生根本不买账，他是难得对楚卿卿没感的男人之一，他听她说得振振有词，不禁发出冷笑：“我这边能出什么问题？我这边如果真出了问题，我还能好好待在医院吗。你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才对。”

他说完又道：“不过也对，你这么久都拿不下他，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吧，人家说不定根本不好你这口。”

楚卿卿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我没空跟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想知道封坤的‘治疗’是不是还在继续！”

陈医生突然笑了一下，他这笑声跟平时不一样，有些尖利，楚卿卿听了都觉得汗毛倒竖。

“当然在继续了……现在还在继续呢，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让你听听。”

他说完突然握住那个仪器的手柄，两只手一起调转仪器，被固定在仪器上的封坤顿时发出惨叫。

这是一台可以放电的机器，是陈医生自己研究出来的，机器控制在人体能承受电压的极限，封坤面前还被放了一张照片，正是喻娇鹰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偷拍角度，但是她的脸被看得很明显。

陈医生对自己这台仪器很得意，他觉得这是一种新式的治疗方式，通过疼痛刺激病人让他们对自己灌输的知识产生深刻印象，将他们强行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

封坤的惨叫声停止之后，陈医生笑着说：“怎么样？‘治疗’进行得很好。”

楚卿卿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她还是不能像陈医生一样丧心病狂，对发生在面前的惨剧无动于衷，她心狠归心狠，但是该害怕还是害怕。

“你……你就不能换个别的方式吗？他叫得这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陈医生得意地说：“放心好了，这个房间经过特别改造，是百分百隔音的。”

他说完又恨恨地说：“如果能用别的办法我早就用了，还不是那些病人家属毛病多，让他们看到病人身上的伤痕我会很麻烦，哼，明明是在帮他们，一个个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我相信，以后的法律肯定会接受我这种做法，只要我做出了成绩，有效果，就会让越来越多的人接受！”

——以反复的暴力迫使一个人接受某种观念，叫做洗脑，这一行为是违法的。

陈医生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事违法，也不被大多数人赞同，但是他有时候又很不理解，为什么法律会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这样做违法，以疼痛刺激病人达到预期的治疗效果也不失为一种途径，为什么不能尝试呢？不尝试的话，医学怎么会有进步。

难道现在很多常规的治疗手段不也是从无到有的吗？

楚卿卿无声地骂了句“变态”，而后笑了笑：“好吧，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了。总之封坤这边一定不能出问题，不然我可不会付钱。”

挂掉电话之后，楚卿卿有些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既然不是封坤出了问题，那封征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个态度？难道真的是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吗？

楚卿卿想到这里，便觉得心里空空的，她这么努力，做了这么多事，封征居然丝毫不动心，这让她觉得很挫败。

“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喻娇鹰到底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