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问:“云大哥,你来干嘛?”
云涯笑道:“来看看你,今天看你脸色惨白惨白的,被吓到了。”
“哦。”
夏暖不由又将视线移到了云涯的唇角边,看了看。
云涯道:“看什么呢?”
夏暖歪了歪头,道:“唔,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笑的,模样。”
云涯皮笑肉不笑抽了抽嘴角,问:“这样?”
夏暖缩了缩,脸色白了几分,云涯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是和井然很像是吧?”
夏暖一愣,抬头看云涯:“你怎么、怎么……”
云涯道:“我怎么知道?”
夏暖不说话了,云涯苦笑道:“你今天一直盯着我的唇角,再迟钝我也知道了。”
云涯又问:“她推你下去的?”
夏暖摇了摇头,云涯道:“她没拉住你?”
夏暖又不说话了,低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该说啥,翻墙是不是太熟悉了?眨眼~
☆、煎熬·二回
云涯看夏暖这模样,自然懂了。他心里微微轻叹,有些不舒服。
默了一会,夏暖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晦涩复杂问:“云大哥你是,来替她求情的吗?”
这下子轮到云涯说不出话。夏暖一见云涯这样,心里更是有些难言的情绪。
两个人又静了很久,云涯道:“怎么这么说?”声线平平,没有起伏。
夏暖捉摸不透云涯的想法,如实道:“你之前说过你是孤儿,然后,你问我如果……”夏暖顿了顿,又低声道,“上次从桥上下来的时候你说过你不喜欢井然郡主,我以为是开玩笑的,现在,知道是真的了。”
云涯眨了眨眼,微微低头垂目,不置一词,夏暖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云涯笑了笑,浅浅的弧度,有些涩,他吞吞口水,抬头去看夏暖,寒星入目,正色得一丝不苟,夏暖被这样看的略微不知所措。
云涯开口,声音有些凝滞道:“恩,和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我不知道你究竟想的是谁?”
云涯的神情又柔和起来,好像在鼓励夏暖说话一般,她手心有些出汗,还是直言道:“我、我开始想的是长公主,毕竟云大哥当时问的是娘亲,后来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所以……”
云涯站起身,长吐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夏暖,走了几步将空杯子放下,搬了一根椅子放在夏暖床头,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夏暖越发猜不透云涯心中所想。
云涯就着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抿着唇手指间有些颤,他喝了口才发现自己忘记换一个杯子了,急急放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过在夏暖眼里,云涯背对她,沉默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威压,心有戚戚。
云涯坐下,烛光明灭恍在他侧脸上,夏暖越发看不清。
云涯先是叹了口气,眉眼松动,伸手揉了揉眉心,像是疲惫不堪撑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放松,夏暖的心微微抽了抽,可是已经结束不掉这个话头。
云涯声音落寞,低低落到夏暖耳际:“唔,是呢,你想的都对,我这些年一直在查,三年前有一次在青楼办事,无意中有个人说我长得像当年的花魁,我留了个心,后来慢慢顺藤摸瓜,找到你的时候,恰好这件旧事被我翻了出来。”
夏暖看着云涯,看不清脸,她轻声问:“云大哥,那,你娘呢?”
云涯浅笑道:“死了。”
夏暖失言,愣愣看着云涯,烛光的背面一团暗影,想分辨都分辨不清,可是云涯看得清夏暖,夏暖的眼神澄澈,睁着大眼觑着他,眼波温柔,云涯的心宁静,他有些冒失地想触一触夏暖的脸颊。
沉默过一刻,夏暖试探着道:“那、云大哥你的打算是?”
云涯道:“没什么打算,以前就是孤儿,以后就当自己还是孤儿罢了,也、没什么不同。”
言罢轻轻笑了笑。
夏暖往前倾身,小心翼翼将一只手放在云涯的手背上,云涯手背炽热,和此刻周身透出孤寂感浑然不同,夏暖被灼了一下手抖了抖,指尖在云涯手背上轻颤,却没有抽开,温柔问道:“云大哥,那井然郡主……我……?”
云涯低头看着夏暖纤细的手,道:“我不是来替她求情的,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夏暖肩背一松,云涯微笑着伸手替夏暖拢了拢散乱的额发道:“不过井然也是郡主,这件事很难办,如果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夏暖不解看着云涯,云涯道:“今日正好说到我身世,这事情还需我去长公主府走一趟,弄清楚一些当年的事,顺便,也替你把井然这事办了。”
云涯又道:“你爹毕竟是长公主的弟弟,总不能把井然打杀了给你出气,而井然,确实也需要管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