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正待提笔,门开了,探进来个头,云涯见着夏暖那副小心翼翼的紧张模样,笑起来,只道:“外面风冷,我还有一会儿,你要么回屋等我,要么,就进来。”
夏暖咬唇,慢慢挪进来,穿着一身棉麻外袍。
进来也不坐,站着咬唇看了云涯好久,不多时脸竟是红起来。
云涯被这阵仗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和夏暖对视,夏暖一低头,往前闷头走,近了,深吸口气,一下子坐进云涯怀里,伸手揽住他脖颈,只将脸埋在他胸口。
这开场,似曾相识……
#稍微大点的虾子#
云雨歇。
云涯拨着她四散的发,温柔拂开,露出夏暖的脸来。
夏暖眼角有些濡湿,双眼晶亮。
云涯抚了抚她脸颊,问:“今天,是不是为着这个?”
夏暖恍惚一阵,突然觉着腿根黏糊,蓦然睁大眼。
她看着云涯,云涯低垂眉眼,目中是洞察一切的安然。
夏暖忽然觉得委屈莫名。
她咬着唇,去推云涯,手上棉软没甚力气,反倒是被云涯捉住,含在嘴里舔舐指尖,那双桃花眼合着满面潮红看她,夏暖侧过了头。
“你早知道。”夏暖沮丧道。
云涯从身后将夏暖抱起来,用手绢一边给她擦腿上的白浊,一边将她稳稳按在怀中。
“最初不知道,不过半途你那么配合,想到了……一试,果不其然。”
夏暖听完,眼中包起一圈水来,难过又委屈。
云涯擦完,怕怀中人着凉,拉过床头的袍子将夏暖粗粗裹一遍,将人抱在怀中。
云涯点了点夏暖鼻尖,微红好似想哭的样子。
他好笑:“就算全丟你身子里,也是怀不上的,折腾什么?”
夏暖听完,闭眼。再不说一句话。
云涯安然抱着她,他□□,倒是将夏暖包的挺好。
云涯落了个轻吻在夏暖肩头,将下巴搁在她细小的肩上。
手拂过夏暖腰侧,腿部,最后落在了脚踝,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云涯:“不是想跟我说孩子的事吗,怎么哑巴了?”
夏暖背靠在云涯怀里,眼睫轻颤,好不易睁开,还泛着浅淡的水光。
“要不,抬个妾吧?”
夏暖咬唇。
云涯抬起头,侧脸看她,夏暖又将眼闭上,上齿微咬唇。
云涯瞧她模样,好笑抬手捏夏暖脸:“小骗子~”
夏暖睁眼,瞪云涯,带着怒:“我认真的!”
“你愿意?”云涯看她双眼。
夏暖又默了,下意识想蜷起来,奈何云涯缠着她抱得紧紧,根本动不了。
过了一刻,夏暖低低道:“我想要个孩子。”
云涯深吸口气:“是你想要个孩子,还是你想我要个孩子?”
夏暖抬眼看他,眼眶有些微红,神情瞅得云涯不住心疼。
他伸手摸夏暖眼下,柔声问:“你知不知道,老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
夏暖茫然,只看着他。
云涯复将下颌靠在夏暖的肩胛上,低低道:“小傻子。”
云涯捉着夏暖的一只手,放在手心看,指节瘦小,指甲小小圆圆嵌在指尖,秀丽隽永,精致极了。
反观他的手,手心全是茧子,一层又一层磨砺,是常年练武留下的。
他们本身,不是一路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提这事吗,因为一说话就长了,显得……有些矫情。”
夏暖五指张开,云涯顺势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云涯低低道:“我从小到大,是师父带大的,也是在踏云楼长大的,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有亲人是什么样子。后来认识了阿立,现在该叫陛下了,那时候师父让我去当他陪读,太后对阿立,夏暑问热否,冬来让添衣,我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艳羡。
“后来遇上你,你送的那些东西,件件都是替我着想的,我知道你本没有那心意,也知道你只是按着平常心送礼,只是耐不住自己心思偏了,我想着,能娶个这样的媳妇,就给我缝缝补补,能念着我安康,就……很好。”
云涯笑起来,容色温柔缱绻。
“你最初赔我的那件披风,我其实开始很想穿,又怕弄脏了,旧了,反而锁了起来。”
云涯喉头滚了几滚,沙哑道:“我以为你走了的那几年,其实,过的很……你不懂,那种突然有了心心念念的所有,又突然失去的感觉。踏云楼都要靠着我,我不能倒……
“你这身子,这么纤细,南夜阑应该也和你说过,你长不开了,你想生孩子,我……不要说你不能生,就算能生我也不会让你生,这样子,十有八九要难产。
“就这样陪着我过一辈子不好么,我说过了,不想要孩子,只想要你。我的心思,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