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p粉的快乐。”

赵熙想到了自己倒霉的过去,上一世他被赵高亲手弄死的场景有些历历在目。

他之前每次想到这些，都对这个人充满恨意。甚至只是智远身上出现了僵尸血，他第一反应就是料想他会出现。

兄长可以转世。

蒙恬可以成为鬼王，那个亲手让他变成僵尸的人能变成僵尸他绝对并不奇怪。

毕竟,这一直都是他们奉为至宝的长生法则。

但等赵熙透过小苗的幻境看到赵高,竟然出奇的没有那么意外。

甚至他还能冷漠且平静的想,啊,果然是他。

过去千百年,他憎恶一个人太久。如今这个人真的出现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出奇的平静。

赵熙问小苗，赵高在哪儿。

小苗说：“我不知道。”

她跟赵熙解释：“我从没有跟过他。最开始留在他身边为的也是杀了他。但是他太厉害了,我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后,就离开了。”

“他这么轻易的就放你走？”赵熙道。

小苗点头：“对。他从来不会约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做事非常随性,甚至会任由我们杀他。”她神情陷入回忆,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明,“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赵熙闻言轻笑，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认同,“他确实是个疯子。”

赵熙详细问小苗在那里遇到的赵高,又跟着他去过哪里？

小苗想了想说：“最初见面是在我们村子,后来我跟着他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他没有固定的场所，一直四处游走。不过他好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次华安市。”

赵熙眯了眯眼,旋即嗤笑一声。心想,他还真敢。

居然有脸有胆子靠近始皇陵。

赵熙从小苗这里问了很多事情,小苗因为跟在赵高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加上她自身对他厌恶极深，所以能解释得东西非常少。

“能告诉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对他不怎么了解。”小苗说。

赵熙点点头，秦其琛忽然盯着她问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小苗跟赵熙同时一愣，旋即明白秦其琛这个问题里面的深意。小苗顿了顿道，“你放心，我虽然杀了很多男人，但是他们都罪有应得。我也从没有喝过活人血，一直都是杀了他们后以死人血为生，要不然就是去医院买血包。赵高说过，活人血是僵尸的力量源泉，同样它也会让僵尸疯狂。我不想做那样恶心的怪物。”

她跟其他想要长生不死的人不一样。

她从一开始，就不希望自己活着。帮助姜家姑奶奶逃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结束自己恶心的一生。

但命运不放过她，让她遇到了赵高。

她也曾经疯狂过，偏执过。所以她毁了曾经的村子，亲手杀死了村子里给予她无数恶意的人。

甚至也开始疯狂挣扎着想要谋杀赵高。

但到最后，她却发现一切都很徒劳。

也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僵尸漫长的生命消融了她太多无可奈何的东西，在仇恨憎恶逐渐疲惫时，她才发现对一个人的爱意才能成为生命的支撑。

所以，她很快就找到自己生命的印记，数十年如一日的看着她、守着她。

也是因为有她在。

小苗更加警醒自己，不应该再堕落。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人，有多皎洁明朗，就像月亮。

而那样的人，或许对她这样淤泥一样溃烂不堪的人，同样也是在意的。

所以她想，哪怕她们已经不在一起，哪怕她甚至不知道她就在身边，她也不能放任自己变成更加污秽的淤泥。

秦其琛闻言颔首，他信她的话。

小苗又道：“对了，你们……可以把姜家人的人带过来。我知道他们找过来了，他们对姐姐很好，这一次偷偷带走姐姐是我不对。但是姐姐当时的情况不好，我需要立即带她回到这里，所以也没时间跟姜家人说。如果可以，烦请你们带他们过来吧。”

赵熙微讶，“你还挺通情达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没有办法接受你的身份，也接受不了你将他们的家人弄成这样。”

小苗拨了一下头发道：“我管他们接不接受。他们的想法不在我的考量范围内，跟他们说一声，只是因为他们是姐姐的家人罢了。”

她笑了笑又说，“我跟姐姐的事。我愿意，姐姐也说了，她愿意，所以他们的反驳与否，对我们而言无关紧要。”

赵熙朝着小苗比了一个大拇指说：“赞。”

一脸笑意，有意秀恩爱的得意小苗：“……”

赵熙按照小苗的意思，跟秦其琛出去，找了姜兮华跟姜家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