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灏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便迅速调整好状态,将她提醒的这句台词念了出来。
谢导喊了卡:“过!”
他朝木鹤招手:“过来过来。”
木鹤看谢导板着脸,估计是又要训话了,这段时间她和他混熟了,也没什么怕的,乖乖听训就是了。
犯了低级错误的齐灏也走过来向谢导道歉,跟木鹤道谢,顺便听训。
“行啊你,人形提词器?”谢导瞪着眼说,“怎么,所有对手戏的台词你都背下来了?”
木鹤谦虚道:“差不多吧。”她过目不忘嘛,闲着没事就去翻剧本,边边都翻得卷起来了,台词还能记不住?
齐灏越发愧疚了,看她的目光带上那么几分异样的意味。
对于这么认真细致又低调敬业的演员,哪个导演不喜欢呢?谢导朗声大笑:“真有你的。”
转过头,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齐灏……”
木鹤悄悄离开训话现场。
后面的拍摄都很顺利,天色才刚擦黑,剧组就收工了,回家路上,木鹤收到一条来自银行的信息,当即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将多出来的钱数了又数,之前的余额全变成了零头,可怜兮兮地挂在后面。
这么多钱……是不是打错了?
木鹤打电话跟叶汐求证,叶汐告诉她,财务部直接把玫瑰杂志的稿费和《智勇大挑战》的通告费一起打进去了。
结束通话,木鹤握着手机,许久后才回过神,她真的有钱了,可以给郗衡买很多好看的衣服了!
木鹤迫不及待地想和郗衡分享好消息,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满室黑暗和冷清,她的心就像烈日炙烤的地面,迎来了一场暴雨,铺天盖地浇着,慌乱、无措又窒息。
她冲进郗衡房间,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打开衣柜,满柜的黑色衬衫,顾不上细想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衣服还在,说不定他只是出去了。
她坐在床边,拨打他的电话,一次次地拨出去,一次次地被告知不在服务区,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他是不是被家里找到了?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他是不是要被逼着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木鹤环顾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像是被抽干全身的力气,抱住膝盖,深深地把头埋了进去,整个人藏进黑暗中。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声打破死寂,木鹤猛地抬起头,被亮光刺得眯起了眼,屏幕上的郗衡二字跳入朦胧的视野中,她瞳孔骤然一缩,胡乱地擦了擦眼,确定真的是他,她又哭又笑起来。
他的名字竟有那么大的魔力,她心间似有针扎的绵绵密密疼痛正一点点地消失。
手指划了好几遍才接通:“……郗衡。”
霍斯衡听着那边传来的哽咽声,心口发紧,声音因倦意而略显低哑:“我在外面。”
他一直待在医院,这边的信号被屏蔽了,所以没接到她的电话。
老爷子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另有要事处理,霍斯衡原本计划在富春城待一夜,但现在,他改了主意。
他边和木鹤说话,边对旁边的张长打手势:调专机,回A市。
作者有话要说:老公不在家的第一天,想他……
木央央:到底要怎样才能学会颤音啊?
郗老师沉吟道:可能要先唤醒你舌尖的肌肉
木央央:怎么唤……唔!(结束后,舌尖发麻,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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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欢言冬雪晚(13)
原来是虚惊一场。
听到郗衡说晚上会回来, 如同四周的黑暗般将她一层层裹住的惶惶不安顿时消解了, 木鹤像溺水的人重新获得新鲜空气, 贪恋地呼吸着,哪怕再怎么克制,她还是发出了重重的鼻音:“嗯, 那我等你。”
通话结束。
她怔怔地对着暗掉的手机发呆。
趴在她脚边的碗碗担忧地喵了一声,她这才终于有了反应,抱住它,破涕为笑:“碗碗, 我是不是好没出息呀?”
她只是太害怕……被人丢下了。
“喵!”不是!
碗碗曾经也被原来的主人丢弃,身心都受过重创,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它焦急地扭来扭去,该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当她把奄奄一息的它从垃圾桶捡回来, 无微不至地照顾它,从那时起, 它就认定她了。
碗碗举起肉肉的爪子拍她肩膀, 像是在安抚她:“喵!”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的!
木鹤整理好情绪, 抱着碗碗走出房间,眼睛涩涩地发疼, 她把它放在客厅沙发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险些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