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探望尤阿姨,狗仔拍到我们拥抱的照片,你花了双倍价钱买回照片,哦不,是相机。”
张长透露的第三个真相是,在霍斯衡接手霍家之前,他就已经着手筹备鹤桥的项目了,而她印象中关于金兰江的事,只在他跟前提过寥寥数语。
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一个将她摆在心间珍而重之对待的男人。
外界都传霍四少生性冷峻,手腕了得,城府深不见底,只有木鹤知道他的柔情,比日光暖,比春水绵长,她何其幸运能陪他走完余生。
木鹤伸手抱住他的腰:“郗衡,你怎么这么好?”
霍斯衡嗅着她发间清香,吻蜻蜓点水似的落下:“我眼光更好。”
木鹤听出言下之意,颊边笑出两朵甜甜的小梨涡:“你说得对。”
娶到她,是他三生有幸。
“还要去别处看看吗?”
霍家占地面积广阔,一时半会看不完,木鹤挽上他手臂:“想看你住的地方。”
霍斯衡带她抄近路,不到五分钟就到达目的地,木鹤跨进门槛,环顾四周,啧啧称奇:“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啊?”
光是前院,用来跑马都绰绰有余了吧。
“以后不是有你陪着住么?”
也对哦。可也大得过分了。
木鹤兴致勃勃地走了一圈,最后来到霍斯衡的房间,看到古香古色的木床,忍不住扑上去,柔软的被子承受住她的重量,她在上面开心地滚来滚去。
霍斯衡调侃道:“一张床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木鹤面色飞红,轻咬下唇:“这是你的床啊。”是从未和人分享过的私密所在。
霍斯衡脱掉外套,躺上去,她窝进他臂弯里,说了一会儿话,睡意袭来,眼皮自动合上,迷糊着失去意识。
木鹤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加上有他在,身处陌生环境也全无不适,睡得格外踏实,还做了个美梦,可惜一醒来就把内容忘得干干净净。
她的注意力都被床边的男人吸引过去了,他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文件,修长漂亮的手轻捏着纸边,赏心悦目,窗外透进来的光在那深邃的俊脸上笼了一层蒙昧光影,衬得神色柔和了几分。尽管衬衫扣子系得严严实实,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是挡不住的,欲盖弥彰。
霍斯衡轻笑:“好看吗?”
木鹤拥着棉被贴上他后背:“你后面是不是长了眼睛?”
霍斯衡握着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又拿起另一份文件:“长没长你不是最清楚?”
木鹤努努嘴,看到桌上堆得跟牛津字典般高的文件,幸灾乐祸道:“积压了不少工作啊。”
霍斯衡反手去揉捏她的腰,木鹤连忙求饶:“好了,我不闹你了。”
她靠着他,安静地玩起手机来。
六点不到,天边出现一颗亮星,霍斯衡处理完文件,偏转视线,见她在玩消消乐,似乎遇到了难题,眉心皱着,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两下,系统便提示通关了。
木鹤恍然大悟:“这么简单?”
霍斯衡向来以打击她为乐:“是你太笨。”
她威胁似的环住他脖颈:“信不信我抽出四十米的砍刀?”
他淡淡地问:“你舍得?”
木鹤:打扰了。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停在门边,是张长:“衡少,年夜饭准备好了,可以入席了。”
“这就过去。”
“等等。”木鹤慌了,拉住他的手,“我还没梳洗打扮!”
霍斯衡看看手表:“十分钟够吗?”
“够够够!”木鹤争分夺秒地换衣服补妆,对着镜子检查一遍,“好了,我们走吧。”
霍家总共六房,加起来有近百人,热热闹闹地坐了整个大厅,木鹤刚进门便收到了众人的注目礼,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该怎么称呼,总之跟着霍斯衡没错的。
他们坐的是主桌位置,以霍老爷子为首的六位族中长辈已坐定,木鹤暗想,居然连霍斯衡的父亲都没资格和他同桌吃饭么?
家规森严,霍老爷子和霍斯衡没发话,其他人一概不出声,氛围格外严肃且微妙。
佣人们接连上完十八道菜,霍老爷子讲了一番吉利话后,开始介绍木鹤:“这是斯衡的未婚妻。”
木鹤椅子没坐热,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接受各种礼貌的问候。
隔着几米外的丁以茉唇边泛起嘲弄的笑,木鹤回丁家时她找了个理由去外婆家,谁知还是躲不过,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未免太讽刺了。
她真不甘心啊。
霍斯衡是她先看上的,凭什么木鹤横刀夺爱,后来者居上?她原本在丁家受尽宠爱,如今小家分崩离析,二伯父的态度急转直下,满心满眼只看得到女儿,丁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