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念完自己的诗,白潇拂了拂袖子,坐下端起杯子,轻呷一口,微微一笑。
四周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大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此人。
这首诗……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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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席上忽然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偌大的场地只有这一个巴掌回荡着,形单影只的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更要命的是……
拍巴掌的人不是别人,却是“白笙”。
“哐当——”
白潇手上茶盏的盖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瓣又一瓣……
“白笙”已经站起了身,一张俊美的脸微微发红,眼睛半眯着,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表情显得无比陶醉,仿佛刚才白潇吟的不是一首诗,而是给他灌下了一杯美酒。
他坚持不懈的拍着巴掌,还对白潇缓缓眨着眼睛,美曰其名“放电”。
那张薄薄的唇轻轻一掀,磁性的声音立刻回荡在茶话会的上方。
“太美了,好诗啊好诗,我给十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上的“十”的牌子……确切的说,是两只手都举起了“十”的牌子,另一个牌子是顺手从白笙那里拿过来的。
“公子睿智,举世无双呐!”
白潇一张脸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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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讽刺?白潇暗暗咬牙。
白笙的脸也黑着,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觉得很丢脸……他只能站起身来,一只手掩着脸,一只手把花好好按了下来。
这家伙到底是假白痴还是真白痴?!别人写的诗,改了一两个字都能被她判定抄袭给零分,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全诗抄袭一字也不改的家伙,她还能一边喊着“好诗”一边举起两个十分的牌子!
哈?她的脑袋是用昨天没吃完的豆腐渣滓做的吗?或许她应该从她家门口那棵大树上跳下来,头朝地的话,或许强烈的撞击能让她清醒一点吧!
实在是忍受不了花好好用自己的脸做出的陶醉的表情,他用力将花好好的头按在桌子里,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举出了“零”……
俞家父女面面相觑一番,觉得坚持自我才是硬道理,于是他们保持着笑容举起了“十”。
白潇的脸更黑了。
老实说,如果保持一开始俞家父女的两个十,“白笙”的一个零还有“花好好”的一个八,白潇还不至于会如此,但是自从看见“白笙”举起的那个十分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嗤,真是让人讨厌的“十”。
而看到这副光景的俞老爷现在几乎要哭了,苍老的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怪我咯?难道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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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良久,亦狸用颤巍巍的手,再次在自己的簿子上写下满含血泪的话。
“为何一向对抄袭深恶痛绝的白大公子,会在看见白二公子一字不改的翻版诗后大声叫好?为何一向讨厌白二公子的白大公子,今日在白二公子面前屡出状况?为何几番扬言要把白二公子娶进家门的花家好好,会在看见白二公子的时候咬牙切齿?一切答案,尽在下期《宁溪异闻录》!”
要是能搞成个人独家访问那就更好了。亦狸仿佛已经看见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编,管理文刊社,迎娶白公子,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怀着这份激动,亦狸大手一挥,撕下原本的标题,再提笔一改——
“一份禁断恋,一首旷古诗。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为人知的弱点
“那么,这份情报的钱,我就放在这里了。”轻柔的女声仿佛带着莫大的满足,轻飘飘的从珠帘中传了过来。
紧接着那声音的,则是一个仿佛有着无限活力的女人的声音,细细的:“没问题,你拿钱我做事,合作愉快。”
“呵,合作愉快。”
宣告结束的话语说出口之后,珠帘被人一挑,玉石相扣清脆的声音响起,有人从珠帘后面钻了出来。
一双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含了媚意,若是半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却又显得楚楚动人。她的眉头有如柳叶,现在弯弯的舒展开,淡粉的唇瓣处携了丝意味深长的笑,细长的身上一袭白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身体的曲线,愈发吸引人了。
这从珠帘后面钻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俞葭俞大小姐。
她轻移着莲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住步子,转过身,随手将鬓边吹落的发丝别至耳后,轻声道:“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更多的了解到笙公子的弱点。”
珠帘后面静静的,仿佛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