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垂在双腿边的手几乎快要发抖,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将花好好丢出白府的冲动,按着嗓子怒:“花……白笙,你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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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院子中忽然一片静默。几只鸦雀扑棱着翅膀飞走,树枝晃动,又有几片枯叶打着卷儿飘落到了脚边。
院子中所有人动作忽然一滞,继而齐刷刷的转脸看着他。
只见“花好好”一双柳叶眉微微向上挑起,薄唇紧抿,目中似有熊熊怒火燃起,两只手抱在胸前,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帅很男人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花好好”,所有人再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还在墙上卡着的“白笙”。
眉梢向下低垂着,细长漂亮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微微一动,泛起一圈涟漪。他嘟着嘴巴,看来又委屈又可怜。
这个样子……
白笙气得嗓子都干涩起来:“你给我下来!”
花好好依然坐在墙头,和他对峙:“我不要,我不要去谈那个什么狗屁生意!”
“你再不下来,我就让人把你挂在墙头挂一天!”
“呜哇哇!你不能这么恶毒!”
花好好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往外面翻去,那可怜的裤子随着她的挣扎又被撕开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得更多了,周围更是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吞口水的声音。
看样子要和花好好硬碰硬实在是不太可能了,白笙扶额,放软了声音:“你先下来。”
“不要,我才不要和猪啊鱼啊什么的去……”
“我陪你去谈生意。”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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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的人不是花好好,却是刘伯。这个年迈的老人坐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看花好好,再看看白笙,大张着嘴,惊讶的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诶?花……花姑娘你陪我家笙公子去谈生意?”这个剧情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倒是还挂在墙上的花好好水眸一睁,惊喜无比:“真的?”
“果真。”白笙说着缓步踱到了墙边,张开手臂,“从这边下来,仔细些别摔着了,我接着你。”
花好好终于放松了些,伸手揉了揉眼睛,嘴儿一撇:“那你一定要陪我去谈生意哦!”
“自然。”把谈生意这种事情交给你,我也不放心。
“那你接着我!”
“好。”
……
在场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刺激的说不出话来。
等、等等,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俊美强大的白笙公子,为什么会一脸少女的表情,慢慢的、慢慢的从墙上挪动下来。为什么那个一向表情很夸张的花家猴子,会很帅气的在墙下张着手臂接着笙公子啊。
这个角色是不是弄反了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白笙”被“花好好”接着,从墙上滚了下来。然后“花好好”替还瘪着嘴的“白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自然而然的对已经石化的刘伯吩咐道:“刘伯,去给你家公子换身衣裳,我在门口等着,你们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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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主要做的是丝绸生意,从这一行衍生的不少生意也都被他插了一脚。什么制衣行,什么脂粉铺,白家生意不管是质量还是信誉都是数一数二的,自然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
这生意红火了自然就有人会眼红,与白家老辈子有些交情的人就纷纷涌了过来,想要与白家合股做些什么,好捞上一比。
这俞家也就是想要参合进来的其中一员。
对于这些人,白笙的态度一向很明白。如果对白家生意有用的人就留下,如果是没什么用的人,那就回拒掉。
俞家一直想要加入白家的生意,然而在白笙的眼里俞家就属于完全没有帮助的那种类型,因此无论多少次,白笙总是会想办法推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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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个显眼的人物,远远的俞老爷就已经看到了白笙,立刻兴奋无比的迎了上去:“白公子啊,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这俞老爷以前对花好好的态度一向是万分不屑的,现在灵魂在白笙身体里面,总算是体会了一把受宠若惊的感觉,花好好立刻对俞老爷报以微笑。
“白笙公子能来赴约,俞某实在是高兴得很呐!”
“……”微笑。
“对了,因为念着白公子的生意,俞某特地准备了些补身子的汤,还望白公子不要嫌弃。”
“……”微笑。
“俞某特意吩咐了小女来陪公子,盼着白公子在俞府也能高兴一回。”
“……”微笑。
“……”
俞老爷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纳闷儿。这平时白笙来俞府,虽然话不多,但是该回话也会回话的,怎么今天过来就开启完全“无语”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