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英语社长想方设法要拉他入社。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用尽了手段,林澈也没有加入。
这就导致今天林澈表达愿望后,得到了一堆“甜蜜的负担”。
徐思齐拍拍他肩膀,实话实说。
“人家当时为了哄你入社,可是什么甜言蜜语、威逼利诱都用上了。你誓死不从,如今落到别人手上,被欺负很正常。”
末了,还摇摇头,叹口气:“咱们棠棠真是红颜祸水。”
林澈笔一停,瞪他:“这和棠棠没关系,我自找的。”
“是是是。”
不能说方棠坏话,红颜祸水也不行。
徐思齐好脾气地拍拍他,纠正自己说辞:“您自找的,您自找的。”
林澈收回视线,深呼吸一口,继续看下一篇稿。
不过,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大概连英语社长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校刊的工作量会这么巨大。
以至于林澈忙到后半夜,才将所有事情忙完。
夜色静谧,秋虫在窗外痛快嘶鸣。
他揉了揉肩膀,长长地舒出口气。
书桌边一班的分班照泛着橘色的光。
方棠站在第二排靠右的位置,恬淡笑着。
林澈伸手戳了戳。
怎么这么可爱呀。
他亮出个小酒窝,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依依不舍地按灭台灯。
***
“四二三四,五六七八!体转运动——!”
广播体操的音乐振奋人心,男声也同样激动昂扬。
随着铿锵有力的节奏声,大家在第一个拍子结束的时候,换了个方向,转向背后。
林澈正在检查后面一排班级。
校服干净得跟新的似的,阳光往下一洒,更显得他俊秀耀眼。
大家都喜欢看好看的事物,因而转过身后,一些人的视线就在他身上定了格。
那边某个男生对他说了点什么。
他露出个笑容,小酒窝盛着阳光。
与赏心悦目的风景不相符的,是斜后方传来的声音,没有丁点温度。
“你叫什么名字?”
体转运动就是转来转去的运动。
摆正方向后,立刻看到刘妍身边站了个同样带着学生会袖章的学姐。
刘妍一脸莫名。
“我怎么了?”
学姐用笔头指了指,冷着脸。
“为什么不扎头发?”
学校明令规定,禁止披肩散发,长发的女生必须把头发扎起来。
刘妍头发属于不长不短的那种,扎起来正好能悬在颈上,不扎起来就到肩膀。
男生总把短发和中长发都归为短发,所以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而学姐显然很懂,也很严格。
她往考勤册上记录的时候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刘妍有点委屈:“我头发又不长。”
“能扎起来的长度都叫长。”
学姐瞟瞟她,似乎放弃了从她嘴里套名字,直接一扫学生证:“刘妍是吧?”
说着刷刷把名字写下来,转身离开。
本来温暖的阳光变得炙人,刘妍脸上一点点发烫。
她趁做操的动作,回头略微扫了方棠一眼。
方棠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派风平浪静。
不喜欢在对手面前丢脸,这是人之常情。
回去的路上刘妍还惦记着这件事,像是在对黄芷薇嘟哝,又像是在找回自己的面子。
“我认识那个学姐。”
“她是谁?”
刘妍撇了下嘴:“就之前给唐放打电话的那个。”
“噢,她呀——”黄芷薇明白过来。
年级上有个都市传说。
据说桀骜不驯的唐放特别受女生欢迎。
新生报名那天,负责登记的学姐一看见他的脸,就找他要了一张签名。
艺术节上和他跳梁祝的舞蹈生,因为他演马文才,说觉得嫁给马文才也挺好。
还有个学生会和他共事的学姐,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他电话,往他家里打过多次电话,结果被唐放训,骚扰别人是不对的行为。
刚才那女生就是传说中的电话学姐。
黄芷薇抱着刘妍肩膀晃了晃,柔声安慰。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她可能只是比较严格而已。”
“可她也太凶了!”
正说着,背后有人“喂”了一声。
浓厚低沉。
唐放特有的音色。
几个人回过头。
唐放没什么表情,棱角分明的嘴唇顺着自然的弧度,略微向下弯曲。
看起来有点叛逆,又有点气势过强。
传了一年绯闻的“前任”,和正在传绯闻的“现任”齐聚一堂,几个不认识的外班男生嘘了一声,暧昧地来回打量她们。
唐放按住他们的起哄,先若有似无瞟方棠一眼,才对刘妍开口:“吴薇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