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他捅捅赵烈旭,“你昨晚咋搞的?”
“什么怎么搞?”
陈冀:“都是兄弟,装什么?没啥关系你让人姑娘穿你衣服?”
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赵烈旭,在警校这人就有点洁癖,或者说比他们都爱干净。
记得有一回元旦,学校里搞活动,同宿舍的哥们组了个同校的联谊,吃完饭后大家回学校看活动,当时赵烈旭就站他边上。
那姑娘说:“我有点冷。”
赵烈旭:“那就快点回去吧。”
他当时觉得这人木头脑袋不解风情,回去拿这个事揶揄他,那姑娘明明是让他脱个衣服给她穿。
谁知赵烈旭笑了笑说:“我知道,可我脱了衣服给她穿不就代表愿意和她处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要姑娘真冷呢?”
“那你脱给她,助人为乐。”
“你他妈就不能助人为乐?”
赵烈旭:“有味儿。”
“瞎说什么,人身上香喷喷的。”
“香水味太重了。”
陈冀又把这事提了一遍,“怎么,这姑娘身上没香水味你就愿意了?”
赵烈旭想到那丫头就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东西。”
“小孩子?我去,大兄弟,赵队长,您擦擦您眼睛行吗?那身段那面容,小孩子?”
身段?面容?
赵烈旭想了想,很瘦很清秀,也就这样了。
他吐了口烟,“我对她没那意思。”
陈冀左右都不信,“认识你那么多年,没见你对谁那么好过。”
“也不是,这丫头和别人不一样。”
“哟,怎么就不一样了?多个眼睛还是多个鼻子?”
赵烈旭:“早些年打过交道,挺让人心疼的一孩子。”
他剑眉蹙着,似不愿意多说。
陈冀:“你把人当孩子,人未必就把你当警察叔叔。”
赵烈旭捏着烟久久没抽,半截烟灰断落,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她这人就这样,喜欢胡言乱语,有点皮。”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真的没半点意思?”
赵烈旭一个‘没’字卡在喉咙口,他突然想到早上那个梦。
说实话,梦里的感觉十分美好。
是这三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去形容。
但不过是个梦而已。
陈冀笑着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的,难道你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赵烈旭也笑,“那等来了再说。”
要说结婚这事,三十岁,是应该成家的年龄。
找个能一起生活的人很简单,找个想一起生活的人很困难。
陈冀:“别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赵烈旭掐灭烟,“不说这了,去趟中际大学吧。”
......
学校临近开学,顾蓉有教师会议要开,杨清河正好要去宿舍,顾蓉便载她一起去。
顾蓉将她送到宿舍楼下,“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杨清河道了声谢。
杨清河订的是双人间的公寓,这学校去年新建了几幢宿舍里,公寓是全新的,他们是第一批入住的。
同寝的女生还未来,杨清河简单收拾完后拨了个电话。
按下这串数字的时候杨清河觉得有些熟悉。
电话很快接通,是非常知性的声音。
杨清河倚在窗边,楼底下梧桐树阔叶撑起半边天。
“您好,请问是张老师吗?我是杨清河。”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杨清河补充道:“我是sun。”
那头恍然大悟,“你说了中文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油画已经收到了,昨天运去画廊了,你要的那一副我放在了办公室。”
“谢谢,颜料画笔——”
“都准备好了,按照你要的牌子准备的。”
“请问办公室是哪栋?我现在过来取。”
“教学楼五栋,401室。我现在有个会议,颜料和画就在我办公桌边上,你自己拿就好。”
“好,谢谢。”
张蕴挂了电话同组的老师问道:“是你那个要开画展的学生?”
张蕴笑得有些尴尬,她是这个学校新请来的油画老师,恰好带的这届学生里有几个留学生,有一个在国外小有名气,学校为她准备了画展,她作为她的老师要负责这次画展,从七月初就开始筹办这个事情,其实说是老师不如说是凑巧吧。
别人遇见她,总说,你有个学生要开画展啊,真了不起。
这份殊荣砸得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老师喝了口茶,边浏览网页边说:“现在搞艺术的有几个是真正的艺术家,我听说那孩子家里很有钱啊,父亲在美国开了个大公司,你说,要是换做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能力开画展。”
张蕴整理资料,避开这个话题,“我先去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