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留年不解她在说什么。
“你的耳朵为什么红红的?”云繁一边问,一边“好奇”地伸指抚过他的耳垂,又恶作剧般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指腹的触感连同那阵暖热的气息同时袭来,只叫萧留年如遭雷殛,从未领教过的,又难以言明的滋味,顷刻间在耳畔炸开,又席卷全身。
他手劲猛然间松开,云繁轻呼一声,双手更加用力搂紧他的脖子,身体愈加贴紧他的后背,以防止自己滑落,他惊而回神,只能将人往上掂了掂。
“别胡闹!”他开口,带着些微警告的语气发沉。
“我又做什么了?”云繁不悦道,微勾的唇角却泄露她此刻愉快的心情。
“快到了,我放你下来吧。”萧留年道。
他不该背她的。
“不要!”云繁断然拒绝,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反正没几步,你把我背到就是。”
“你……”萧留年被她折腾得没法,又为自己心里在刚才那个瞬间闪过的一丝异样情绪而羞愧,当下不再多言,纵身跃起,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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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尧城郊的小山上,秋锦枫、慕渐惜等人已经与其余同门会和,彼此寒暄过后,便将那灵虚子带到一旁,准备审问。
霍危离群坐到不远处的石岩上,闷闷不乐地往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掷着石子,时不时抬头看看前方。
“小危,怎么了?”越安坐到他身畔,柔声问道,“受伤了?”
“没有。”霍危闷声回答。
“那你在不开心什么?眉头都快打结了。”越安偏头望着他,笑道,“是不是记挂着小师妹?”
霍危嚯地站起,气道:“我就是想不通罢了,小师妹对大师兄与我们怎天差地别?大师兄是好,可我们对她也不差。大师兄离开的这十三年,是我们和她一起修行,一起做功课,一起挨骂听训……若她对所有人都同样冷漠也就罢了,可你看她,对着大师兄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那般亲近,轮到我们就爱搭不理。这十三年间,越安姐你屡次想要对她好,可她领过你一次情没?”
越安依旧坐在石头上,回忆这十三年间种种,也只轻轻一笑,没有怪责云繁,道:“小危,你很喜欢云繁?”
霍危被她问得一滞,整张脸立刻红透,刚要否认,便听她又道:“别否认了,全浮沧都看出来的事,就你以为自己藏得好。”
“我……”霍危支吾两句,干脆地承认了,“是,我喜欢小师妹!”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不敢认的。
越安掩唇嗤嗤笑出声,刚要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道:“大师兄他们回来了。”
霍危一转身,果然看到远空的人影,眨眼就将先前的闷气丢到脑后,第一个迎上前去,冲到萧留年身后问云繁:“师妹,你的伤还疼吗?下来我帮你疗伤。”
“不碍事了,多谢。”云繁摇头,从萧留年背上站到地面。
柔软消失,只余温热未散,萧留年僵硬的后背陡然一松,未及开始,不远处的同门已经呼啦啦全都围了过来。
“哎哟哟,这是我们浮沧的云繁小师妹?”
戏谑的声音一响起,云繁就认出此人来:“灵星师兄。”
“啧啧,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现在是信了。小时候那么一点点大,牵着你师兄的手,个子才到他这里……”灵星夸张道,又伸手在萧留年腿间比了个高度,被萧留年一掌拍开,他也不计较,仍笑着,“现在都这么高了,还长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人群间爆出一阵笑声,有人道:“是啊,当年我们去归溟的时候,小师妹才那么点大。”
“人虽然小,倒是能吃苦,在我们千仞峰的千手河里,一站就是一宿,连我们那么凶的师尊,都拿你没辙。”
“可不是,主意也大,小小年纪,就敢藏在楚玉的药筐里偷偷下山!”
师兄师姐们见到她高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她当年事迹,听得云繁招架不住,递眼神给萧留年。
“好了,你们别逗她了。”萧留年含笑制止众人道。
“你这人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老这么护犊,弄得我们像坏人一样。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妹!”灵星佯怒抱怨道。
“以前的事说一天也说不完,回了宗门再叙,这还有外人呢,正事要紧!”萧留年望向不远处。
昆虚的弟子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秋锦枫见萧留年望来,颌首示意。
“堂堂一个修士,受了点皮肉伤就连路都走不了了,还要人背回来?矫揉造作,架子真是大得很!”站在秋锦枫身边的一个女修翻个白眼开口道,再看看身后几个师兄弟盯着云繁的目光,更是不顺,又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