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木佑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快速地将林思渺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则取代了她之前躺着的位置。
果不其然,那张符咒只定住了他半分钟,随后符咒自然地化为了灰烬。秦锐阳却比之前更加疯狂地往谢木佑的身上扑。
景安皱紧了眉头,秦锐阳是小孩没错,可对象是谢七。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全然忘记了五分钟前,他正在试探着谢七。
手刀对准秦锐阳,想要将他披晕的瞬间,谢木佑突然喊道:“景安,放开他。”
景安动作一顿,秦锐阳就像一头猛兽直奔谢木佑的喉头处。
速度之快让景安根本没来得急抓住他的衣角。
秦锐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美食已经被调了包,正要咬上他的脖子享受美味时,就被谢木佑呵斥住了:“滚出他的体内。”
他动作一顿,谢木佑沉声吓道:“我念你年幼,所作所为非你本意,速速从他体内滚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秦锐阳突然停住了,歪着脑袋,似乎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让吴溪和闻声赶来的秦旭几欲晕厥。那不是他们儿子的声音,或者说不全是,那是用秦锐阳声音发出来的野兽的嚎叫。
谢木佑眯着眼睛,见它依然不愿意妥协,刚要用武力时床上的林思渺突然间醒了。
她轻轻地吟唱着,没有歌词只有调子,却让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包括秦锐阳。
秦锐阳头一歪,直接昏睡在了软垫上。
“谢老师……”林思渺揉了揉眼睛,“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爸爸该着急了。”
谢木佑咬牙,就差一点点,下一次再逼出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渺渺今天住阿姨家好不好?”吴溪强作镇定,“阿姨刚刚跟你爸爸打了电话,说让你住在我们家,明天阿姨送你们俩去上学。”
“好的,谢谢阿姨。”林思渺抱着被子再次进入了黑甜梦乡。
“谢先生……”吴溪无助地看向谢木佑。
谢木佑揉了揉眉心,在秦锐阳稚嫩的掌心上用指头画了一个符号:“我们出去说,他今晚不会有事的。”
秦家夫妇连连道谢,走到客厅,谢木佑才简单地说了说秦锐阳的情况。
三个人正说着话,谢木佑回头看向景安,刚想问他意见时。
从刚刚开始脸色就很不好的景安突然吐了几个字:“你们聊。”
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谢木佑脸色也变了,却被吴溪拉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谢木佑草草地应道,并且答应今晚不会离开后,顺着大门追了出去。
“景安——”
谢木佑喊了一嗓子,应答他的只有被惊到的野猫“喵喵喵”的叫声。
怎么找人?
特殊的方法不能用,那最普通的呢?
他蹲到墙角处拿出匣子,和上次一样的从黑布中拿出了三枚铜钱。
双手合十的时候一招不慎一枚铜钱抢先落了地。
算卦须心静,心不静不如不算。谢木佑想起来教他起卦的大哥教他算卦时的第一句话。
但是心静?他忍不住苦笑,此时握着铜钱的手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定了定神,谢木佑用符纸折了一个千纸鹤:“去!”
千纸鹤却很羸弱,转悠转悠又落回了他的手掌心上。
谢木佑咬破了自己指头,刚想把血抹在纸鹤的额顶,一个石头就从树上砸了下来,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
谢木佑抬头,就看见斜倚在高高树干上的景安。
景安板着脸,语气还是不太好:“别找了,我在。”
在就好。
月光透过枝叶,几抹光斑打在了景安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谢木佑此时有点傻气,他指尖的血滴嗒一声落在了一朵衰败的花上,染红了花瓣,可怜香惜玉的主人家却一无所知。
景安用违背常理的弹跳性从树上落地:“你不疼的吗?”
“什么?”
谢七就看见景安抓着自己的手,等、等等……可惜的是,他们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心有灵犀,景安已经把他的食指指尖含进了嘴里。
景安砸吧砸吧嘴,感觉到已经没有血的味道了,才放过他。
“你……”
“书上说的,消毒。”景安撇开视线,若无其事道。
谢木佑悄悄地把手指藏在了手心里,上面残留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耳根发热。
要不再多去买些书回家放着?反正景安这么好学。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后半夜的时候,他俩直接上了秦锐阳屋子的房顶。
并肩躺着,景安看夜空看腻歪了,向左偏头看向谢木佑:“以后这种事,你找别人做。”
“什么事?”
“刚刚房间里,你让我放开那个小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