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便奠定了谢小七悲惨的童年,这也是为何明明他的实力位居玄武圣殿第一位,却依然被景安捉着练剑。谁都以为是景安想过养孩子的瘾,却不知道他们认认真真地在练功。
当谢小七的左手剑初见成效时,景安问他:“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谢小七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就连大人我也没说。”
“为何?”景安有些奇怪。
谢小七吭哧了半天才道:“丢、丢脸。”
于是这一天的井宿宫中响彻着景安的爽朗笑声。
笑够后,景安捏着他气鼓鼓的小脸:“那便以后谁也不要说。”
“为什么?”谢小七又不高兴了,他这么刻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人看见他的双影剑。
“你想……”景安支着下颌道:“杀手锏就是要留在最后,藏着掖着,等哪一天吓别人一跳。”
谢小七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他没曾想,景安也没曾想过,这一藏便是几千年。
而双影剑第一次在人前亮相,便用了朱雀献血为祭。
一时间,乾坤山河双影剑身上闪过一道华光。
有人以为异宝出世,可掐指一算后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青龙叹息:“玄武,你们家这最小的小孩儿可真够能藏的。”
玄武也颇觉无奈:“那可不是我养的。”
说话间,他们已至南天门前。
有些债,不管过了多久,都是要讨的。
第八章 功德
【凤君败,功德降】
天帝高居宝座, 他的身前站满了天兵天将。见玄武他们进来, 色厉内荏道:“诸位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白虎大帝是个暴脾气, 此时吹胡子瞪眼道:“你那帮子狗腿子呢?都躲着不敢见人?还是天帝怕了?怕我们泄了你的老底?”
天帝咬牙, 他也知道应该让众仙出马, 可他并不确定当这些人知晓前因后果后会站在哪一方?
天帝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久居人上的傲气让他难以低头,只能硬着头皮道:“诸位胡言乱语些什么?尔等也是本帝麾下, 诸位所言, 可是把自己也辱了进去?”
“是又如何?”青龙上前一步,冷声道,“千万年吾等前退缩了, 可不代表现如今吾等依然要退缩。”
“你们……是想造反?!”天帝起初以为他们只是为了太阳真火一事来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他们竟打着脱离仙庭的主意。
“造反?”白虎大帝压根不屑于答这么弱智的问题,就像你跟一个强盗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若能讲得通道理那还是强盗吗?
他一挥袍袖朗声道:“杀啊——”
……
“杀啊——”同样的喊杀声出现在人间。
半空之中受了双影剑重创的凤君捂着自己的腹腔,他想止血,但是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涌出。双影剑不是普通的剑, 而是星君的本命武器,被本命武器所伤寻常星君自然是抵抗不了。但是凤君可是四灵之一……
景安突然笑了, 明白了一些事。他右手握紧斗天破, 左手手持双影剑, 步步紧逼。他与凤君的形势此刻彻底逆转了过来。
“凤曦, 小七给你的来自天道的馈赠,好受吧?”
凤君变了脸色,景安的话音刚落,凤君俊美的脸上出现了被雷电烧灼的痕迹。
逐渐地,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衤·果·露在外的手臂,都出现了被曲折的黑色裂纹。最严重的一道伤痕,竟然是从凤君的下颌向左斜着劈了上去,通过了唇峰、鼻梁直到眼角。
“真想让魔族王子看一看,当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景安凉凉道,用双影剑再次捅向了凤君。
凤君狼狈地咬着下唇,他其实并没有在躲景安的攻击,而是凝神汇聚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事。
他不急,景安更加不急,就这样一刀刀地扎下去,直到双影剑直逼凤君的手筋脚筋时,凤君猛然反抗。只不过这样的反抗也只是徒劳的,凤君怒目圆睁:“你究竟对本座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景安歪着头想了想,“做了挺多的,你是说炼炉,还是说那你些心魔,还是说你想问你现在为何无法故技重施?”
“果真是你——”凤君怒发冲冠,披散的头发飘扬在夜空中,一寸一寸的变成了赤红。他刚刚是想像在大漠中一般金蝉脱壳,他知道自己现在对上景安没有一搏之力,却没想到无论使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办法脱离这里。
而且景安说他的心魔大军……凤君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的预感往往都是灵验的,他朝脚下看去,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心魔大军看起来在不断地庞大,但是里面却混着无数的鬼魅。
黑白无常率领的鬼兵悄无声息地从地下钻出来,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心魔大军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