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坐在眼前的男人说他是倪岸深,面对这强烈的冲击扆疌有些难以承受。半晌没有再说话。
沉寂了很久扆疌才开始意识到什么,愤怒感涌上心头。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和奶奶你才肯罢休!是不是!”失去理智地冲进客厅狠狠推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满脸愧疚,没有闪躲。
“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黑社会!为什么!为什么!”丧失了思考,扆疌用力打着自己的父亲只想得到发泄。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她再也克制不了地泪水一倾而下。
“对不起小疌,我,我也不想的。我是走投无路了,我以为我能赢一大笔的!”父亲满脸无奈。
扆疌冷笑,“走投无路?走投无路你就去招惹黑社会,你知不知道你招惹了他们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想过我和奶奶没有!?”泪水哭湿了脸颊。
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她只想要平淡的生活却如此艰难?
倪岸深一直坐在远处像是观赏着这一幕,兴致尽了才张开口。
“想知道你父亲招惹了我什么吗?”
“他不是我父亲!”扆疌冷泠回应。
倪岸深淡笑,“不管你承不承认,他终究是你父亲。你这么优秀的大学生,父债子偿你一定不会没听说过吧。”
“抱歉,这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据我的法学知识,现在法律里没有‘父债子偿’这一条例。”没有任何惧怕地回应。
倪岸深却又笑起来,独自拍着手,“不愧是B大法律系才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很快笑容黯淡下去,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张纸顿然呈现在扆疌面前。
“不过这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父亲当时向湛风堂借了一百万去澳门赌博,如果在规定期限不还除了原有的一百万和湛风堂的高利贷他的一切个人所得就全归湛风堂所有。”
一百万……
扆疌一时无法接受,往后直退了好几步差点要倒下去。而一直被按在椅子上的奶奶听闻也差点气得昏过去。
“逆子!逆子啊!”奶奶哭喊着。
慢慢接受现实,扆疌再次看向父亲的眼神就像一块寒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扆疌尽量保持镇定。
“倪先生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懂吗?不管他欠你多少,都与我无关,白纸黑字上签字画押的是他邱志成,而不是我邱扆疌,你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甚至强求我替他还钱给你。”
倪岸杰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右手有些慵懒地划过自己的下巴。
“没钱还也可以,既然纸上写的那么清楚他的一切个人所得归湛风堂所有,那你就跟我回湛风堂吧。”
扆疌惊诧……
“你说什么?”
“你是他的女儿,按照我的理解不该算在他的个人所得里吗?”他带着反问,缓缓起身走向她。
扆疌防备地后退。
“抱歉,个人所得在法律里不包括人。”扆疌回答。
“哦~”倪岸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没有停住脚步,直到将扆疌逼入墙角才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她。然后,猛地抬手,扆疌没有任何防备便被他紧紧捏住了下巴两侧。
“深哥!深哥!”看到这一幕,扆疌父亲马上跪在他面前哀求。
“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欠你的钱你再通融几天,只要几天就够了!不管我女儿的事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读书,你放了她吧!”
此时的倪岸深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耐心,看到扆疌的父亲跪在自己脚边苦苦哀求的样子更加心生厌烦。猛地抬脚将他重重踢倒在地。
身后的手下走上前顺势踩住他的手脚,“老实点!”面目狰狞地警告。
扆疌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却根本无力反抗。
“法律系高材生是吗?有专业知识是吗?”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着。“在A市,只要我说的话就没有错!个人所得不包括人?呵呵……那我们去法庭上看看,到底有……还是没有……”冷笑着。
扆疌的下巴已经被捏出了红印。奶奶哭喊着却也被他的手下喝令住嘴。
“邱扆疌……A市大学生之花。我早就耳闻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怎么舍得让你白白溜掉?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以后衣食无忧,不用再忍受你那无能的父亲,而且他欠我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愿意!我能给你所有想要的。”他笑着轻轻靠在她耳边低语。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他来的目的一直只有她。
而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和势力强大的他去反抗?
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流氓,没有半点人性,无法无天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