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等等!”夏语冰一看到他腹部紧实的肌肉,就忍不住鼻根湿热,忙伸手按住他掀衣服的手,“脱衣服干什么!”
林见深只是轻轻扬了扬嘴角,将外衣和T恤衫脱下,赤着上身站在温暖的屋内。而他背后,一双黑色的大羽翼缓缓展开,将她整个儿包裹在羽翼下,压低嗓音对她说:“我飞着带你去。”
于是,夏语冰体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飞行——在林见深的怀里。
月光下,黑色的羽翼掠过山林,投下一片深重的影子。山谷的风又冷又猛,将翅膀上的羽毛吹得哗哗作响,尽管夏语冰穿了羽绒服围了围巾,但还是冻得鼻尖通红,只能拼命将脸颊埋在林见深宽阔紧实的胸膛避风。
也就过了二十多分钟左右,林见深抱着夏语冰落在大榕树的树梢。巨大的羽翼急促地扇了几下保持平衡,而后慢慢收拢,林见深将她放在平稳粗大的枝丫上坐稳,这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可以睁眼了。”
夏语冰颤颤巍巍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抹轻白的月光,接着便是起伏绵延的深山雪域。记得夏天她来这里寻找林见深的时候,这片山谷还是繁花似锦,现在却陷入一片一望无际的银白中,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在月光下宛如琼林仙境。
大榕树翠绿的叶子上结着无数冰棱,月光穿透,冰棱像是无数盏明灭可现的萤灯,衬着白雪和夜空,像是一幅湿淋淋的水墨画。夏语冰坐在虬结交错的榕树枝丫上,惊讶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地浩渺,感慨浮生如蝼蚁般渺小。
林见深在夏语冰身边坐下,压得枝丫往下沉了沉。接着,他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打开,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心,再将她的手指合拢,轻声说:“送给你。”
夏语冰打开手指一看,掌心躺了一支水灵光滑的木簪。
木簪打磨得很光滑,簪身曲线优美,簪头雕了两朵并蒂花,点缀着一抹珠翠一点嫣红,看上去简单而又不失古韵。夏语冰喜欢得紧,眼睛里仿佛藏着星星似的,坐在苍穹下笑吟吟地看他:“你一个下午和晚上都闭门不出,就是在捣鼓这个?”
林见深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不太自然地说:“用这个绾头发,比铅笔好用。”
他用手背抵着嘴唇,目光定格在不知名的远方,似乎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羞涩与紧张,只是,那微红的耳尖依旧出卖了他。
夏语冰伸手摸了摸他血红的耳朵,果然,烫得很。她心里暖洋洋的,将身子靠在他肩上低声笑道:“害羞什么呀?我还没和你说谢谢呢,这簪子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说着,她当着林见深的面将头发松松抓起,再用簪子一绕一绾,红着脸补充:“因为,这是你送的呀!”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林见深,他张开羽翼,将夏语冰笼罩在一片黑色的温暖中。雪谷中,月光下,这对翅膀像是蚌壳一般合拢,将他心爱的姑娘圈在其中,而后他微微低头,准确地捕捉到了她柔软湿润的嘴唇,与她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湿吻。
夏语冰几乎被他压在了树干上,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睛因为动情而变成了漂亮的碎金色,掌心下的胸肌蓬勃紧绷,有沉稳的心跳声传来……世界静谧,连风声都被硕大的羽翼隔绝,唯有两人唇舌辗转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夏语冰实在受不了才与他分开,捂着酸麻的嘴唇含糊说道:“停一下,我嘴巴都疼了!”
林见深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停了下来,将翅膀展开,露出一片皎洁的月色。
“我想和你用安全套。”林见深忽然说。
旖旎的气氛停滞了那么两秒,接着夏语冰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愤愤地说:“你还敢再毁气氛一点吗?用安全套一起吹气球玩好不好?”
那一巴掌不重,轻轻挠过林见深的脸颊,倒像是在调情。林见深反手捉住她的腕子,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拥住,两人对视片刻,林见深忽然侧身一倒,拉着她从几十米高的大榕树上直直地坠下!
狂风在耳边呼啸,心脏因为强烈的失重感而骤缩,夏语冰的尖叫响彻山谷,惊起月下栖息的飞鸟。
她以为自己会摔个粉身碎骨,然而在离地面只有几米高时,林见深展开羽翼一个俯冲,带着她再次飞向天际……
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夏语冰踩在深谷里绵软的厚雪上,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着力点,两条腿吓得直打颤,如同煮熟的面条。林见深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又好气又无奈道:“泥奏凯!”
气得变了音。
夏语冰从来不敢做过山车,今天倒是被逼着享受了一把:很刺激,很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