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愕的拽下了床单,抓着栏杆问道:“大人物?会有什么大人物要见我?”
黄色头发的白人狱警瞥眼冷笑道:“我可不知道,你得罪不起就是了,快点滚出来。”
哗啦啦,栏杆门被打开,眼睛细长的狱警抓住了乔纳森的手臂,押着他往地面上的狱典长办公室走去。乔纳森一脸惊疑,毫无选择的被带走了——
而他的室友星野川跳下床来,静静的站在铁门里,一手搭在栏杆上,一言不发依旧面无表情的目送他的室友离开了……
(二)静卫者
伦敦的3月,其实还是蛮冷的。42岁的布伦特穿着厚厚的黑色棉外套,带着羊绒手套的手中,拎着一袋从麦德龙里买回来的新鲜肉类和蔬菜,他一只手扶在腰上。
但是,这个看起来像家庭煮夫的男人,却这样僵在自家的客厅里,他面前的舒适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坐了一个眉眼深邃宽下巴的棕发男人,年纪差不多50多一点的样子。脸上的皱纹反而显得他身上有一股澄明又沉稳的气质来,看到了布伦特一手扶腰的姿势,他微微展开了笑容,以几不可见的动作轻轻踢了踢伏在地板上满身是血快要不成人样的男人。
听到了自己同事熟悉的闷哼呻吟,布伦特反而更僵了,却也呼了一口气,放下要去掏枪的手,他扫视了一下沙发边站的那些沉默的男人,也清楚的意识到了敌多我少的局面了,布伦特好像遇到旧友一般的笑了起来,松开手,任凭超市里买的食品掉了一地。
“请问您是谁,来找我做什么?”布伦特的英语发音十分标准,他说起话来的样子也犹如一个呆在英国多年的绅士一般。
“布伦特,请别装傻。你可爱的小同事都已经躺在这里了,你的身份也不是问题了~恩?2号静卫者?”对面的老男人却拥有颜色极浅且薄的嘴唇,他用俄语这样轻轻地说着。
布伦特被清清楚楚的叫出代号,可这个脑子总是不在重点的家伙却在心里暗自惋惜自己撒了一地的青豆,要知道现在一小盒青豆卖1.7英镑了。就算是脑子里都是青豆,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在装傻对自己是没什么好处了。
“唔,初次见面。弗拉基米尔大人。”布伦特也用俄语说着。他的俄语口音听起来似乎是圣彼得堡人呢。
“呵呵,就算没见面也能清楚的报出我的名字。布伦特,我知道你和你的同事是做什么,只是来了我也不想多说,只问一句:你愿意离开这样毫无目的任务,回到舍巴尔申家族么?”弗拉基米尔随意的靠在沙发上,低下眼睑去看那个躺在地上抽搐着的家伙,似乎也在明确地告诉布伦特他不同意的结局。
布伦特沉默了好一会,他蹲下身子去,捡起地上撒了一地的食物,静静地放回了袋子里,听到那群站着的男人们紧张的拔枪声,他低下头笑了起来,站起身把袋子放在了茶几上。“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呢?”
他无视身边对着他的一片黑洞洞的枪口,歪着脑袋等他对面男人的回话。明明已经过了40的男人了,就算外表看起来如何刚毅坚定,布伦特总是露出天真和无所谓的表情。
“啊,自然是有的呢。至少,你现在什么也得不到吧。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工作生活,你是不是已经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弗拉基米尔十指相交的放在膝盖上,就算有点年纪了,但深色的西装裤仍然无法掩饰他依然结实的肌肉。
“怎么会呢,我一直知道我自己存在的必要。可惜1999年的时候,列昂尼德大人并未发出指令罢了。我却知道我是为谁服务的。”布伦特也放松了下来。
“那么,是为了列昂尼德还是为了舍巴尔申的姓氏呢?”弗拉基米尔似乎对这个答案充满兴趣。
布伦特脸偏圆一点,他眼角也有了些皱纹,下巴上有着最近刚刚冒出的胡茬,这个略微上了点年纪男人显示出一股沉稳与天真并在气质来,他笑了起来,眯起了蓝色的眼睛,顺手摸了摸自己黑色的短发:“就算您是列昂尼德大人的弟弟,就算列昂尼德大人的儿子阿纳托利还不知道在世界上的那个角落上挣扎着,我也无所谓。能够驱使我的从来就就不是什么人,而是利益。或者说是钱……我相信大人不会少了我的吧。”
“行了,别这样,强调什么钱了。我还不了解你么,布伦特,你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这样的平稳日子快要把你折磨疯了吧。从28岁开始做静卫者开始,已经14年了啊,这样的日子简直让你觉得之前的生活都像梦一样了哦。”弗拉基米尔似乎也开始回想着什么事情笑了起来:“我都快要忘记当时你在克格勃第一总局里的风光样子了,作为当年的局长,列昂尼德是很欣赏你的,所以才把静卫者的位置留给你的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