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番外(673)
讲这句话的时候,陆闯回敬了杭菀的目光,也看着杭菀。
其实怎么给他下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确定了就是杭菀干的。
而杭菀竟然主动开口,和往常一样,很有长嫂如母的意思:“小闯,乔小姐问我的时候,我给她分析过下药的几种方式。”
既然现在从陆昉的话里得到确认,真的不是茶具,陆闯当时在房间里还干过的其他事情,就剩坐在化妆台前任由造型师给他做造型了。
陆闯不由笑了一下。确实,他只是防着杭菀,在意入口的茶水食物,却忽略了其他。
杭菀彼时也多少表现得对茶水有点刻意的样子。
终归是防不胜防。
现在杭菀并不算承认是她干的,陆闯也以提问的方式请教一个他更感兴趣的问题:“我那时候是临时决定离开房间的。如果我没主动出去呢?是不是也准备了其他方法让我出去?”
杭菀站在陆昉的身后,双手搭在陆昉的肩膀上:“小闯,你出去也可以,不出去也没关系。”
“……”陆闯醍醐灌顶。
他的目光稍稍往下垂落,从杭菀温温柔柔的笑意,转移到陆昉清癯的面庞上。
想一想,如果他不出去,最后昏迷在房间里,房间里也只剩一个陆昉,并没有其他外人。
杭菀这意思,与其说是陆昉一一个残疾之躯阻止不了她,莫若说是,陆昉根本就不会阻止她。
“二嫂,我听错了吗?怎么你好像在挑拨我和二哥的关系?”陆闯的语音里携裹兴味儿,讲话对象仍旧是杭菀,但他等着的,是陆昉给他一个答案。
陆昉闭着眼睛,像回避和陆闯的对视,又像还在考虑什么。
杭菀轻轻摇头,回答陆闯:“没有挑拨。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陆闯:“什么事实?”
杭菀:“小闯,我和你二哥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
陆闯微微狭眸,琢磨着其中的意思。
杭菀格外温柔地握住陆昉的一只手:“或许以后,你和乔小姐以后结了婚,一起生活得再久一些,才会真正明白。”
陆闯承认他似懂非懂。
粗浅上来讲,他可以理解夫妻之间一致对外、包庇对方。正如乔以笙讲过,杭菀和和陆昉终归是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陆昉不可能对杭菀毫无了解,也就不可能对杭菀背后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但比起之前杭菀挑拨他和乔以笙的感情,现在暴露出的杭菀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包庇应该是有个度的。何况陆昉一直以来的位置也不是他的对立面,到今天为止陆昉都还在坚持要和他同一战线、统一阵营,不愿意分道扬镳。
包庇杭菀,难道就是陆昉想与他继续维持联盟的诚意?
陆闯横眉冷眼,还在等着陆昉。
杭菀要带走陆昉:“小闯,你二哥累了。”
第519章 窒
之前在乔以笙问他,陆昉爱不爱杭菀时,陆闯回答过乔以笙,在他眼中,杭菀很爱陆昉,陆昉和杭菀的感情很好,他们是彼此的亲人。
陆闯也告诉乔以笙,陆昉的一句原话是:比起爱情,他和杭菀之间因为婚姻而培养起来的亲情更可靠。
乔以笙对比评价过:可靠的不是亲情,而是杭菀对陆昉的爱。
现在杭菀对他说,她和陆昉是一体的,与当初陆昉形容自己和杭菀的关系时,给陆闯的感觉是一样的。
感觉他们陈述的都是事实。
虽然因为陆昉的病体残疾之躯,陆家里头的一些人认为陆昉好欺负,但只要陆昉心中的抱负不曾完全消磨,陆闯就相信陆昉并非任人宰割之人。
所以即便现在杭菀暴露出某些小动作,陆闯也不认为陆昉是被杭菀完全拿捏住了,才有了方才他就体会到的,陆昉不是阻止不了杭菀,而是不会去阻止。
关键也就不在杭菀,而在陆昉。
陆闯等着看陆昉,要么给他一个解释,要么陆昉就像和何润芝发生冲突那般,也激烈地反抗杭菀。
可是,没有发生后者。
陆昉爆料了何润芝,却没有爆料杭菀。
陆昉只是暂时让杭菀无法推动轮椅,然后他看着陆闯说:“对不起,小闯。我目前能给你的交待是:我离不开你二嫂。”
陆闯竟然不意外。
陆昉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对阿菀的猜忌具体有多少,我能保证的是,无论阿菀做了什么事,她的出发点和我母亲一样,就是希望我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陆闯没办法给出陆昉一个笑脸,他没什么表情地问:“二哥,你觉得在这种随时又有可能被二嫂背叛的情况下,我能不坚持和你划清界限吗?”
陆昉自嘲地苦笑:“我知道对你来讲很难,我倚仗的,也就是我们这些年来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