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巧倾拎过里面的啤酒到面前开瓶,然后递给桌对面的宋书,还没等到人面前呢,就先被秦楼一个眼神压在了半空。
秦楼着栾巧倾,“她酒量不行,不要拿酒精毒害她。”
栾巧倾:“……”
栾巧倾叹了口气,说着“行行行”把开过瓶的啤酒递向自己身旁的楚向彬,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接。
她扭过头去,“怎么,楚部长也酒量不行了?”
楚向彬正仰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睁开眼以后看眼神和表情都很不愉悦。
从楚向彬眼神里面读出拒绝的意思,栾巧倾把酒瓶往桌上一搁,“舞肯定不跳,现在酒也不喝?你们就大咧咧往这儿一坐,还一副这破音乐烦死个人改天就买了它换钢琴曲或者人家夜店欠了你们三百万的架势——所以你们三个今晚是来干什么的?砸场啊?”
“……”
“行,你们不喝,我喝。”
栾巧倾气得没脾气,拎过桌上的啤酒瓶仰头就灌。
楚向彬原本抱臂的动作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抽开手想要阻止了,只是刚行过半,又被他自己掩饰性地压了下去。
秦楼抱着宋书也是为了阻止她有什么动作,此时就安安静静似笑非笑地看着。
于是,小半夜过去,桌上的酒水一多半都是进了栾巧倾肚子里——喝到后来,栾巧倾终于把自己喝高了。
最后一只空瓶子往桌上一扔,看着它咕噜咕噜地滚了出去,栾巧倾盯了几秒,灿烂一笑。
然后她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朝舞池走去。
一晚上都压着焦躁的楚向彬眉头跳了跳,抬眼看向对面。
秦楼仍是把宋书紧紧地抱在怀里,连宋书抬眸想要去看栾巧倾走到哪边的动作都被秦楼半强制地压了回去。
到此时似乎感觉到楚向彬的目光,秦楼微微抬眸,朝他一笑。
楚向彬沉着眸色,伸手指指栾巧倾离开的方向,“秦总不管?”
秦楼做无辜状,“我可管不着。”
“我以为秦总是真把她当妹妹,原来只是说着玩的。”楚向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向秦楼怀里的宋书。
秦楼沉默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楚部长,你乱了。”
“……”
楚向彬眼神里情绪有点阴沉。
不用秦楼说,他自己也知道——故意当着宋书的面说出这样若有指代性的话,就是把自己牵涉进这个他原本一点都不想再掺和的局里。
他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明显的把柄。
而事实上,从今晚在酒店大堂和秦楼那番争锋相对,事情和他自己的情绪就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秦楼见楚向彬还是坚持着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面上笑意更重。
他突然起身,也拉起自己身旁的宋书,在宋书微有异议的目光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然后秦楼直回身,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楚向彬,宋书的手被他紧紧地钳在掌中,“楚部长好好玩吧,秦助理有点累了——我送她回去。”
“……”
楚向彬和秦楼对视几秒,终于慢慢垂眼,无声一叹。
然后楚向彬起身,眉眼发沉地径直走向舞池。
他的身后,秦楼哑然一笑。
他回眸看向被自己半逼着抱在怀里禁锢着的宋书,然后低下头去,动作亲密地凑到宋书耳边,碎吻着她的长发。
一边吻秦楼一边笑着低声说:“你看吧,我就说他会忍不住的。”
宋书忧心地望了一眼,转回视线,“虽然楚向彬是想挑拨离间,但是他的话说得没错。”
“嗯?”
“你确实没把巧巧当妹妹吧。”
“妹妹?”秦楼嗤笑了声,“我对她比对妹妹好多了,换宋茹玉或者宋帅来,敢在我面前闹脾气的已经被填水泥很多年了。”宋书无奈,“我不是说待遇,我是说情感上。我本来以为你多少接纳她作为亲人了的。”
“情感上我不接纳除了你以为的任何。我这里没有排列的百分比表格,如果有的话也只有100%和0%这两个点。”
秦楼话声一顿,顺着宋书而耳鬓慢慢下移,吻到她的唇上。
“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
“你,别人。”
——
最后还是楚向彬冷着脸把试图挣扎的栾巧倾从夜店里拎了出来。
宋书和秦楼等在夜店的那条长廊里。见两人出来,宋书没了秦楼的钳制和阻止,连忙上前把栾巧倾接过去。
栾巧倾还在挣扎,“别、别管我——我还要跳!我们继续、继续……你们都别管我!你们算我什么人啊!”
“……”
宋书原本就已经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此时更加凉意满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