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暴戾魔尊后(22)
破布条下是她隐隐冒出血痕的胳膊。
云晚白心下一惊,赶紧使出了防护罩护在周身,又仔细地拽好了那件魔气化为的“黑袍”。
这件“黑袍”也确实给力,宛如刀割的风愣是没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只是也需要她时刻注意着,防止被风吹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晚白一边拽紧了“黑袍”,一边试图寻找以后能暂时躲避的地方。
只是不管她怎么看,入目皆是一模一样,望不到尽头的黄沙,根本没有找到半点能供她躲藏的石头或是房屋。
云晚白心急如焚,这“黑袍”虽然能抵抗住一时,但想也知道,肯定不能一直起效。而再这样下去,等“黑袍”被刮为破布条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了。
恐怕她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云晚白紧咬下唇,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她一时不察,直接扑进了黄沙中。
左胳膊从“黑袍”中散开,暴露在了空气中,眨眼的功夫,防护罩被风戳穿,胳膊上多了一道道狰狞血痕。
这风……好像比一开始更厉害了。
云晚白疼的小脸惨白,抖着手迅速将左手遮好,黄沙上也滴落了一行血迹。
地面仍晃动的厉害,云晚白只能尽可能地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了沙子里,尽量不让一点肌肤都露在外面。
突然,晃动停下了,四下陷入了一种沉寂中。
云晚白怕是什么陷阱,谨慎地一动不动,结果——
衣服后领突然传来了大力,把她整个人从沙子里揪了出来。
云晚白睁大眼睛,旋即被粗暴地翻了个面,正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云晚白,你想死可以直说。”
第十二章
云晚白:“……”
不,她不想死,真的。
迎着重雪照冷冷的红眸,云晚白道:“尊上,您听我解释!”
重雪照松开了手,漠然地道:“解释什么。我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要是脏了,你知道后果的。”
云晚白头皮发麻,也顾不上手臂上一阵阵的疼痛了,赶紧开口道:“尊上,我真的没去别的房间,这是个意外。”
就在云晚白斟酌着要怎么解释这个意外才能让自己显得更无辜一些时,重雪照的身体倏然一晃,那双凤眸中的红色也随之更盛了几分。
云晚白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重雪照已朝她倾了过来,她赶紧僵着身体一把抱住了他。
重雪照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森冷,冰凉的气息尽数洒在了她的脖颈间,道:“如果我没来,你会死在这里。”
……这话确实没错。
云晚白用右手费劲地撑着他的身体,诚恳道谢,道:“多谢尊上救我一命。”
重雪照嗤笑了一声,道:“你执意找死,谁也救不了你。”
“……”云晚白想说她其实还是挺惜命的,今天这确实是个意外,便小声道,“尊上,其实我就是在外面转了一圈,莫名其妙被吸进来了。”
重雪照倏然发出一声冷笑。
尽管看不到,云晚白也能想象出那张脸上浮现出的嘲讽,旋即听到他说:“你不知道这些门派都会设法阵吗。”
“只要不是本派弟子,都会受到攻击。”
云晚白怔了一下。这个她还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以后也一定会离的远远的。
重雪照似乎恢复了也许,把头从她肩膀上抬了起来,冷淡地道:“走了。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待在这里。”
云晚白打死也不想待在这里,立马道:“我走的!”
重雪照瞥了她一眼,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腰间。
重雪照单手揽住云晚白的腰,带着她飞了起来,另一只手挥出,直接将整块天幕撕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暗沉的夜色。
从法阵中离开,双脚落在实地上的时候,云晚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随之一卸,只觉得左胳膊钻心的疼。
她稍微尝试了一下,结果根本抬不起胳膊,反而还扯到了伤口,没忍住“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重雪照皱眉道:“你怎么了?”
云晚白白着一张脸,下意识把左手往身后背了背,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啊。”
重雪照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由言说地拉过了她的左手。
云晚白“嘶”了一声,可怜巴巴地道:“尊上,我没事的。”
重雪照垂眸看去,她细弱的胳膊上突兀地出现了数十道伤痕,血肉模糊,伤口倒翻,怎么看都称不上一句“没事”。
伤口还没止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朝下淌着血。
重雪照捏着她的胳膊,嗤笑道:“你还挺能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