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

就在方沐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一声“小师弟”打断了他的思绪。

俩人同时抬头望向天空，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身形渐渐逼近，淡蓝色的衣袂随风飘扬。

对方的面孔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慢慢清晰。

方沐忽然冲出两步，大喊：“大师兄！”

方子明落地那一刹那，小珍珠突然往壳内一缩，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连忙将蚌壳合起来。

面对着那边的方子明眼尖地扑捉到了蚌壳里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惊讶道：“刚刚那个是……”

方沐一回头，发现小珍珠不知何时把蚌壳合上了，他解释道：“那是我的朋友，他刚修成人形，可能有些怕生。”

“哦~”方子明嘴上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里，像是要把蚌壳盯穿了。

“咳。”一直不吭声的方炙突然干咳了一声。

方子明视线被拉回，脸上出现了少见的诧异，他连忙转过身来像方炙行礼：“弟子方子明见过老祖，刚刚一时眼拙，没能认出老祖，请老祖见谅。”

方子明的腰，又弯了一个度。

“嗯。”方炙淡淡应了一声。

见方炙不计较，方子明这才敢直起身来。

方沐小心凑到方子明身旁，悄悄说：“那是咱们师祖。”

他俩挨得很近，方沐半个身子几乎要贴到了方子明的手臂上。

方炙冷眸一扫，方沐脊背一凉，连忙挪开了一步。

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方炙是在警告他与身为天乾的方子明保持距离。

对方沐突然的动作，方子明有一秒懵，但很快就被方沐的话拉了回来。

“大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去了练武场和你的住处，都没看到你，所以便到处找找，远远看着身形像，没想到还真是。”方子明如实回答。

“找我做什么呀，是师父有事找我吗？”方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师父方寒，方子明就等同于方寒的左膀右臂，通常有什么事他都是吩咐方子明去办的。

“不是。是你让我做的工具做出来了，你不是很急么？”

方沐恍然道：“啊对对对，我等下就去拿。”

“何物？”方炙突然出声。

“呃……就就是雕刻用的工具。”方沐解释道。

方炙把目光移到方子明身上，似乎是在跟方子明确认。

方子明毕恭毕敬地点头应道：“是的，老祖。”

方炙忽然抓起方沐的手，将他手摊开，确认手没再受伤，他才放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子明感觉此刻气氛有点微妙，他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他颔首向方炙告辞：“老祖，那弟子就先告退了。小师弟空了去我那里找我就好。”

“嗯。”方炙淡淡应道。

方沐也说：“好的，大师兄。”

临走前，方子明还朝小珍珠的方向望了几眼，不过小珍珠自始自终都没再打开过蚌壳。

“你要雕什么东西？”方炙开口问。

方沐脑袋转了几秒，还是决定老实回答：“我想把龙晶做成工艺品，然后卖给其他师兄弟们，赚…赚点钱还债。”

方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耳尖发烫，头一次因为“穷”而感觉到窘迫羞愧。

“伸手。”

“啊？”方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让方沐脑子蒙圈，他抬头傻傻看着方炙，不知所措。

“伸手出来。”方炙又说了一遍。

这下方沐听清楚了，虽然仍是不解，但他还是乖乖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是讨要东西一样。

【作话】

大师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感谢前天jnfy投喂给本书的一个三叶虫，昨天忘记说啦，谢谢你哟。

第四十章

方炙抬手一抖，一沓厚厚的票子被他捏在手上。他左手握住方沐的手背，将票子压在方沐的手上。

“拿去。”

方沐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方炙，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眼中先是疑惑，再是震惊。他另一只手捏起最上面一张票子，放在自己的眼前，随即瞪直了眼珠子。

“银银…银票？”还是一张十万的！

方沐手都抖了。

“不识字？”方炙没有正面回答。

“识…识的。”只是他还没真正见过银票，所以才不敢确认。

“拿去还给借钱给你的人，多出来的自己收着。”方炙语气轻松，仿佛这不是十万一张的银票，而是二十一张。

方沐手抖地数了数，统共有一百张，整整一千万两白银的银票，除去借三长老的五百万两，还剩五百万两……

天呐！他不是在做梦吧？

“和你说话呢，傻了吧唧的。”方炙抬手用食指指背弹了弹方沐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