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弱皇帝的冲喜龙后(34)
他竟还足足屯了一箱,甚至于是他勤勤恳恳挑夜灯亲手做出来的。
真不该,羞惭逐渐淹没了他,宋燕支支吾吾道:“是我思虑不周,我的错,陛下万金之躯,实在不应该亵渎了圣上。”
“不若圣上将手里的铃铛还给我?”宋燕话音一转,试探着打商量。外面的风雨来势猛烈,风声透过门窗也猎猎作响,室内的蜡烛倏的灭了一对,黑暗侵蚀而过。
灭的一对蜡烛正是离宋燕两人最近的,其余的都是在角落,跳跃着微弱的火光。
宋燕心中一紧,电光火石之下什么也来不急想,手忙脚乱将陛下拥进怀里,金铃铛啷啷作响,宋燕也已经压着美人的脑袋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个温热厚实极有安全感的胸膛。
许怀清歪了歪脑袋,脸上的意犹未尽的笑意渐渐落寞下去,两手空空下缓缓尝试去抱宋燕,去环他皇后的腰。
金铃铛装饰的脖饰后面有暗扣,在欣赏了皇后慌乱窘迫不自在后许怀清两指轻轻一扣,戴了上去。
所以现在得以空出两只手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探皇后宽厚有型的身材。
宋燕沉下声安抚:“别怕,我在。”
短短几日,宋燕不知道他明晰了许怀清多少事,但唯一一件他亲自探索出来,连王福都不曾注意到的——陛下怕黑,却被他牢牢记在心间。
以至于现如今,都已经学会在灯灭时下意识去找陛下。
“我不怕。”许怀清的视线掠过周围景象,默默在那一箱子物什处移了目光。
自从上次昏迷后醒来,他便感受到五识大为不同,入夜后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以前模糊成一大片,现在模糊成一小片。
已经从小瞎子成长为了半瞎,可喜可贺。
此时陛下的声线犹如少年郎一样,没有刻意稳健,甚至透着一丝丝雀跃。
但宋燕却显然没听出其中细微的差别,只是抱的更紧了。
空气间一时静默,宋燕下定决心主动道:“今天全赖我,是我不妥,陛下想怎么惩罚我俱是受着,半点也不反抗。”
许怀清仰了仰脖子,在宋燕皱缩的眼眸下,半合了眼淡淡道:“烦。”
宋燕肠子软作一团,呼吸也一窒,他视黑夜于无物,更何况这里也不是半点光都没有,所以美人脖子上戴的铃铛更显刺目。可,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这般没有情绪仍旧带着他亲自打磨出的脖饰。
竟连生气也没有。
他何德何能……
宋燕埋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去蹭陛下,带动许怀清修长脖颈上的铃铛震了震,宋燕心跳加速道:“陛下还是罚我吧,若是不罚我,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宋燕有一头多而密加之柔软的头发,因此很蓬松,蹭在许怀清的脸颊处,竟也很舒服,至少是不讨厌。
许怀清懒散应下,轻轻皱眉开始想。
宋燕心情飘飘,盯着虚空,嘴角的笑意再也不曾落下,惩罚,他心向往之。
许怀清的眼睛几乎要合上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那明天起皇后与朕一同早起练武。”
嗯,嗯?!
练武,宋燕惊愕,怔愣道:“陛下,陛下原来会武?”
许怀清点了点头:“教你,绰绰有余。”
宋燕记起来了,陛下少年时惊艳绝伦,凡人尚君子六艺,所以陛下会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了。可是,他想的惩罚与此却有不小的出入。
但看着美人显出睡意的面容,宋燕又不好苛责,毕竟是陛下来教,他倒不怕什么苦啊累啊,可却要劳累陛下,若是又消瘦了美人怎么办。
养肥陛下的大业还未开始便中道崩殂。
此时尚早,外面的狂风暴雨已渐渐停歇,天边的黄昏重新挂了上去。
若没有庭院湿漉漉的痕迹作证,怕是谁也不信这般清新的晚霞下是刚刚经历了一波大雨。
室内也透进来了柔和的光线。
宋燕将许怀清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包好之后只见陛下脑袋一歪枕在了被褥上。宋燕小心翼翼将脖饰解下,然后连带着那一箱疯狂在雷点上蹦跶的东西藏到犄角旮旯里。
再之后他才亲自去厨房监督陛下的膳食。许怀清睡眠规律,中午没睡,这会儿就是浅眠,并不会耽误晚膳。
翌日;
许怀清整理完劲服往身侧一看,顿时愣住了,一身红衣劲服的皇后,高大,却也像太阳一样笑容灿烂,洁白的牙齿几乎都要藏不住了,而额前毛茸茸的碎发随意搭着就有一股异域风情。
跟大婚那天不一样,大婚那日的宋燕眼神如黑曜石一般深邃,不经意显出的打量目光都像别有深意,而现在,则是如红宝石,绚烂。
宋燕上前拉住许怀清的手:“陛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