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右多多少少有些吃惊,亓瑶拿来了一沓作文。
大作文和小作文,其中几篇竟然是情书。
“我觉得我书信体写的不太好,阮老师你觉得怎么改正合适?”
阮右觉得那几篇书信体格式的小作文十分烫手,“书信体一般是写给父母朋友又或者一些机关单位的建议书,最好不要涉及感情。”
“父母是亲情,朋友是友情,机关单位是爱国之情,这些都是感情啊。”
阮右抬起头来,“我说的感情是指男女之……”
入目是那宜笑宜嗔的眼眸,不知何时亓瑶半片身子越过书桌,与他不过一尺的距离。
“男女之情吗?可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学生,也不能对老师有逾越师生的爱情吗?”
爱情。
阮右一下子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忘了,我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可是我记得老师也曾跟我们说过,慎言、慎行、慎独。”
百合花香侵袭而至,“所以老师你都没做到知行合一,不是吗?”
阮右说过很多,“我没跟你们这一届说过这话。”
“我知道。”亓瑶摘掉他那金丝眼镜框,她像是小孩子把玩玩具似的戴上自己试试,“我就说你肯定不近视。”
她戴着眼睛直往下滑,落到胸口那里挂着,倒是把薄薄的针织衫往下坠了点,“老师您留给我们那一届的话是——”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亓瑶将那眼镜从胸前的衬衫上取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所以,要和我做吗?”
……
阮右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过去几年也不是没收到学生的情书——
特立独行的老师在校园里一向受欢迎。
酷。
这个特质会喜欢春心萌动的年轻女学生。但她们又有几个确定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
那些情书都被丢到了壁炉里。
至于等在楼下的学生,等得不耐烦了自然会离开。
没有人会像亓瑶这样,即便是再热烈的告白,在她那句话前,也不堪一击——
他或许真的不够知行合一,往日的坚持瞬时间土崩瓦解。
窗外是寒冬凛然北风白雪,书房里却是春意绵绵娇喘微微。
哪怕人早已经睡去,却还勾连在他身上。
阮右有些不知所措,他习惯了一个人,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横冲直撞着闯进他生活的人。
“阮老师你不累吗?”
亓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笑着在男人的胸口啃了一下,迅速勾起了他身体的一些变化。
憋得太久了,果然精力更好一些。
“我们……唔。”亓瑶顿了一下,抓着人的手教他如何取悦女伴,“打个赌好不好?”
“什么?”
要不怎么说男人床上说的话总是鬼话连篇呢,理性在此时此刻不堪一击。
换作平时,阮右才不会搭理这幼稚的提议。
“要是我能考上咱们学校,你就给我当四年的男朋友好不好?”
四年?
阮右很快就想明白了,大学四年。
“那我现在算什么?”
亓瑶安抚性的吻着他,“算我给自己预支的一点奖励,这样我才能更努力的复习准备考……”
声音断断续续的破离。
她就说这人不是知行合一,什么狗屁的独身主义。
才骗不到她呢。
……
安卉觉得,亓瑶对待感情像是在玩一场猫鼠游戏。
最初的小白鼠如今已经变成了披着鼠皮的猫咪,不断的捉弄人心。
当然被捉弄的也不算多,起初还有个官越,现在只剩下季见谂一人。
大概是贺兰山的爆红让官越沉不住气,最终还是选择签约了红石榴。
很多时候他也会转发亓瑶分享的链接帮她搞欢乐豆,备战高考期间亓瑶清心寡欲,只有每天半小时的游戏时间。
官越到底没再像去年那样沉不住气,拍戏的时候也有了剧组恋情。
青春年少时的爱慕,大概全都藏在了心底。
至于每次见到都会比上次更憔悴些的季总……
安卉是真想不明白,难不成有啥特殊的性癖?比如潜藏的牛头人爱好者?
不然明知道亓瑶跟阮右黏黏糊糊,为什么还一如既往的给亓瑶补课呢?
大佬的世界,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高考即将来临,亓瑶被分配的考场距离别墅有点远,安卉怕回头堵车,还是选择了酒店。
她觉得陪住可能会给亓瑶压力,想了又想只订了一间房。
一切安排妥当后,等着第二天下午高考结束去接亓瑶。
到底还是堵车了。
等安卉拎着高跟鞋一路狂奔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季见谂的车子停在那里,亓瑶笑着跟车主人说话,“我觉得没问题,多谢季先生费心给我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