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之骄子,即便是遇到挫折也有能力扶大厦之将倾。
太过高高在上的人容易看不到下面。
“或许你是觉得这样太辛苦,不值得,性价比不够高,可季先生有些事情不能用性价比来权衡。而且这是我的事,我乐意,谁都管不着。”
亓瑶站起身来,“谢谢季先生的晚餐,我吃得很开心。”
开心吗?他们明明是不欢而散。
季见谂看着玻璃窗外那纤细袅娜的身影,渐行渐远。
似乎要与他完全脱离。
亓瑶冷不丁的被人抓住。
格斗训练下意识的反应让她挥拳,但左手也被人抓住。
论身手矫健,亓瑶可比不过季见谂,她学格斗才几天呀。
只是喷薄而出的酒味让亓瑶蹙眉。
的确是开了酒,但季见谂酒量不好,也只是空摆设罢了。
现在怎么瞧着像是灌了一瓶的样子。
而且,脸上竟然还有些慌乱。
这可不是季见谂,看花了眼还差不多。
“季总有什么要指教的?”
季见谂看着那笑靥如花的面孔,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瑶瑶,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极其讨厌失控,在接管一败涂地的季氏后,季见谂早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
包括婚姻。
亓瑶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许有那么一分怜悯,被众人包围的无助勾起了他当初不太美好的回忆,当然之所以确定亓瑶,更多的原因在于她穷却又每天都快乐着,去超市抢购那些打折食物,吃着最简陋的三明治。
好像只要熬过这些天,一切都会过去。
不到一个月,亓瑶真的成了季太太。
她不算多聪明但没有那些小聪明,尽到了一个女主人该尽的责任。
离婚这件事季见谂也没多想,他有处理不当家里人又咄咄逼人,亓瑶想要离婚那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要是因为这事而闹腾个不停,这并非季见谂所愿意见到的。
离婚后的亓瑶变了。
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心谨慎的人,对他也爱答不理。
季见谂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放纵着看亓瑶与其他男人周旋,试图想要证明亓瑶对自己没那么重要。
但这成了一场笑话。
在看到亓瑶摇曳离去,与他彻底没了联系,季见谂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瑶瑶,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不在乎亓瑶过去几个月有多少个男人,但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亓瑶错愕的贴在西餐厅的玻璃橱窗上,眼底流淌着笑意。
复婚。
“季总可……”
季见谂没想到亓瑶忽然间动嘴,她就那么一偏头,就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疼痛从指端传达到大脑。
季见谂没有挣脱。
僵持了将近十秒钟,亓瑶这才松口,“疼么?”
她踮起脚,像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不知何时挣脱了的右手描摹在男人硬挺的脸上。
游走的指腹大概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们手中的画笔。
季见谂呼吸都带着几分急喘。
仿佛这条性命都掌握在亓瑶手中。
“可是季先生,复婚哪有单身好?”
远远望去,像是恋人间的亲昵,可季见谂却知道,唇腔里泛滥着血腥味——
方才,亓瑶吻了他,又将他的唇咬破。
给他一点甜蜜,又予他无情的一刀。
看着那飘然离去的人,季见谂眼眸失了焦距——
或许,从离婚那时起,他就已经失去了亓瑶。
只是失而复得的温存让他以为自己还掌握一切。
如今,都来不及了。
……
亓瑶要重新参加高考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
安卉恨不得把佩服这俩字打在公屏上。尽管她知道亓瑶参加高考动机并不是那么纯正。
“要不我去帮你问问,请他来给你补课?”
制造机会嘛。
她懂。
“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是保媒拉纤的……”
“不能说,我不是!”安卉打死不承认自己变了,从专业理财顾问变成了亓瑶的秘书。
秘书不止负责理财,还要照顾亓瑶的生活,而现在跟个老鸨似的。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自己来就行。”
感情的事情,亓瑶不喜欢让人插手。
当初许助理“一片好心”安排她和季见谂去看点映,结果却并不怎么美好。
当然,原本可以美好,甚至生命的大和谐,只不过亓瑶不乐意。
她讨厌被人安排。
安卉说的没错,她的确动机不纯。
非要说哪个更重要些……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
……
阮右不善社交,周遭的流言蜚语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该上课的上课,布置了作业认真批改,剩下的时间都属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