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开饭啦。”常言喊了一嗓子,然后催大家上桌,“这厨师是好不容易跟楚峥宇借的。”
众人又笑他:“人家楚峥宇知道你过生日,专门给你留了包厢,你非要把人家厨师挖过来。”
“在自己家吃肯定舒服一点嘛。”常言说。
说话间阿姨已经将凉菜和汤水端了上来,宋晚晚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楚峥宇是谁,不过一看着菜的样式就知道应该是滨江公园那家料理店,尝了一口果然是一个味道。
“你怎么没说是来常言家吃饭?”宋晚晚悄悄问徐铭座。
“我说了。”徐铭座直呼冤枉,“你一直在玩手机聊微信。”
“好吧。”
还好她昨晚就送了礼物,不然空手来多尴尬。
他们大概是常言最为亲近的一些朋友,所以今天这顿饭吃得随意又隆重,随意的是席间氛围很轻快,隆重的是那两个女生问了徐铭座“从来没见过你带女生出来吃饭,是女朋友吗?”,徐铭座半开玩笑地“恩”了一声,又带了点认真的神色跟大家介绍道:“宋晚晚。”
那两个女生立刻就笑了,“真是宋晚晚?”然后还直说久仰大名,搞得宋晚晚怪不好意思的。
最后一道菜是常言亲自去厨房端出来的,上桌就命令所有人必须尝一尝,“我亲自下厨做的哦,这个皮皮虾超新鲜。”
宋晚晚看到那盘东西就想皱眉了,她对皮皮虾有阴影,小时候吃这个东西被划伤过嘴巴,所以好多年都没吃过了。
但是桌上的客人都很给面子地伸手拿了,她也只能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剥壳,对面做了美甲的女生都已经开始吃第二个了,她才剥了一半。
她刚想放弃徒手剥,打算拿筷子把肉挑出来,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在她碗里放了一块剥得完完整整的虾肉,又顺手从她手里拿走了那只虾。
宋晚晚看了他一眼,对方望着她挑挑眉,“嫌弃啊?”他拿眼神示意自己手边的热毛巾,“擦干净了。”
宋晚晚将那块虾肉送进嘴里,虾肉紧致甜美,她刚吃完嘴里的,徐铭座又把她原来手里那只剥好了放她碗里。
宋晚晚连忙拿筷子又夹了几个到徐铭座碗里,“多剥几个。”
她横竖也快吃饱了,就没有再夹别的菜,只拿着筷子巴巴地等徐铭座剥虾。他十指纤长骨节分明,动作很是利落,剥离壳肉的时候,丝毫没有破坏肉质,甚至连汁水都很少溅出来。
他就这么干干净净地剥好之后放到她碗里,紧接着又拿起一只。
对面那个做了美甲的女生自己剥了好几个吃,猛一抬头看到徐铭座在帮宋晚晚剥虾,顿时就觉得自己手里的虾不香了。
她把虾丢到自己男人面前:“手疼,帮我剥。”
那男人嘲笑她:“皮皮虾都不会剥吗?来,我教你,从第三个关节……”
“滚!”
被骂了的男人抬眼看到徐铭座剥了一个又一个,恨恨道:“徐铭座,别在这拔高标准哈。”
徐铭座挑眉不答。
晚餐一直用到了八点多,之后他们移步客厅喝茶,常言家的茶很香,听他们聊茶宋晚晚才知道原来常言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徐铭座还跟他要了两盒新茶给宋晚晚,让她带回去给宋院长喝。
宋晚晚一边品茶,一边悄悄给吴悠发信息:常言晚上没叫你来吃饭?
吴悠:叫了,我没回,他给我打电话,我拉黑了。
宋晚晚:??
宋晚晚拍了一张常言家的照片过去。
吴悠:?
宋晚晚:在常言家,我总忍不住猜昨晚你们在哪个位置……
吴悠发了一堆抓狂的表情过来:神经病!昨晚我们去的酒店!
宋晚晚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她有注意到常言一晚上都在瞄手机,像是在等信息的样子。
她玩手机的当头,徐铭座伸手帮她添茶,宋晚晚瞄了一眼,突然看到他右手食指有一小截是红的。她下意识去抓他的手,徐铭座却很机警,几乎是立刻翻转手腕,想收回手不让她看。
但宋晚晚抓得紧,没有松手,徐铭座一直往里抽手,差点就把宋晚晚拽进怀里了。
这么多人拉拉扯扯不好看,最后徐铭座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检查。
宋晚晚翻过他的手,果然看到一道小却深的伤口。
“剥虾的时候划到了?”宋晚晚问。
徐铭座挑眉:“是吗?你不说我没发现。”
宋晚晚:“那你躲什么躲?”
徐铭座:“……误会了,我以为你是要轻薄我。”
宋晚晚:?
宋晚晚懒得跟他多说,她握着他那只手的手指拂过那道细微伤口,又被他反手握住按在沙发上。宋晚晚挣脱不得,便也没有再使力,只是用还能动作的手指头摩挲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