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你这次放我走，那我下次还会来找你呀。”白芝兮温声说。

季诛微顿，像是无法反应过来这个词汇，“找我？”

白芝兮点头，“三师兄，我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我肯定还是会来找你的。”

……可是之前她说要寻他练剑，她之后就再也没有找他了。

“怎么样？先暂时放我离开比较好，不是么？”白芝兮拽着季诛的衣角，指尖缠了缠。

季诛垂睫，说：“我可以放师妹离开。”

白芝兮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三师兄不仅比较正常，而且还如此好说话？

“但是……师妹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当我的道侣么。”季诛道。

白芝兮微顿。

半晌后，白芝兮出声：“只有这次，暂时的。”

季诛：“好。”

他的手指划过白芝兮的脸庞，摸了摸她纤细的脖颈，眸色幽暗。

“……”

暂时的道侣，只有几天的时间。

季诛心中也明白这只是偷来的假装时刻，他并没有强迫白芝兮与他进行结道侣的仪式，只是贪心地希望时间慢一些。

白芝兮与季诛在这几天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只做了一些陪他练剑，一起吃东西，看话本等等简单的小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一起，但仅仅只是盖被子睡觉，同榻而眠。

一日，白芝兮刚躺好，季诛忽然抱紧她，少年的发丝垂在她的身上，仿佛缠绕着她，他低喃：“若是师妹能同意我就好了。”

“我想与师妹渡过此生。”

白芝兮的困意散去，她抬睫，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季诛。

季诛跟她其实都不需要吃饭睡觉……但是她与季诛却在扮演道侣时不由自主做了这一切。

对于白芝兮而言，她作为任务者与这个世界的体系始终存在割裂，她习惯于像一个“正常人”生活，体会生活中的许多乐趣。

而季诛，他是渴望与心爱的人过宁静安逸的生活。

白芝兮心想，倘若真的与三师兄结为道侣，那她的日子应该会很符合她的心愿。

“……”

白芝兮要离开的时候，下了雨，白芝兮与季诛在山林里逛了一圈后走回院落，仿佛是正常不过的相伴的凡人，季诛撑着油纸伞，遮挡落在白芝兮身上的雨水。

雨水落在泥土地面积聚的水坑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白芝兮在袖中的手摸了摸一个玩偶，心想等会儿要给季诛。

就在这时，空气忽然变得很宁静，白芝兮呼吸顿滞，猛的回头，几乎是刹那间，对白芝兮而言却非常漫长，她与季诛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少年，束楚韫站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眸子就像深渊，凝聚着无法照亮的暗色，他的指尖滴下鲜血，灵力凝聚，似乎要径直袭向季诛。

季诛虽然实力强大，五洲妖魔皆畏惧他，但是经历了心魔的事情后修为有所折损，束楚韫作为仙人，超脱于五洲的实力，他这一击，既有可能重伤季诛甚至是杀死季诛。

白芝兮头皮发麻，睁大眼睛，将要出声阻止束楚韫，她的神情是明晃晃的不愿意。

下一刻，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传入白芝兮的耳朵中。

“师妹。”季诛忽然伸手，搂紧白芝兮，眯眼看向周围。

……走了？

白芝兮慢慢缓了缓心神。

“怎么了？”白芝兮问季诛。

季诛回头，看了一下地面上被雨水冲刷变淡的血渍，眸色微思，接着抱起白芝兮直接走入屋内，油纸伞滑落，雨水降下，却因剑气的阻隔不曾沾湿白芝兮与季诛。

“三师兄？”

“无事……”季诛道，他把白芝兮抱回屋内，抬起她下巴，亲吻她的唇瓣，“师妹，你下次过来，我还是你的道侣么。”

“下次再说。”白芝兮在呼吸的间隙中回答，有些耍赖。

季诛抱紧白芝兮，亲她的额头、眉眼、脸颊，咬她的唇瓣，“今天就要离开？”

“嗯，我们说好的，就是今天。”白芝兮摸了下季诛的脖子，“三师兄，该放我走了。”

季诛松开白芝兮，白芝兮能感受到他是不情不愿的，少年低着脑袋，脖颈白皙，就像垂下颈子的优雅天鹅。

白芝兮拿出送给季诛的玩偶，一个毛茸茸的萌化的剑。

“三师兄，这个给你。”

“这是何物？”

白芝兮与季诛解释了一下这玩偶里面有她的灵魂碎片，他可以用这灵魂碎片找她，倘若她之后违背约定没有回来找季诛，那他也可以利用这个灵魂碎片伤害她。

“师妹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保管。”季诛清澈的嗓音说，“我不会用它伤害师妹，若师妹没有找我，那我就去找师妹。”

接着，他耳根发红，轻声：“师妹，我可以把它当作定情信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