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谋(42)
“我们是走进盘丝洞了?”周霏骂了一句。
“这说明这下面脏且潮湿,可能不止一只蜘蛛。”谭山崎说。
这回周霏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谭山崎亦幽幽叹气:“你在这里等我。”
“算了。”周霏摇头,“我看这地方邪门的很,还是不要分开行动了,万一撞邪了呢?”
“那你上去等我。”谭山崎道。
周霏还是拒绝,坚持在她左右。
“那走吧。”谭山崎没再坚持,把着手机照明,往下走。
手机手电筒光度一般,空气中尘埃飞舞。
俩人戴着口罩,一定程度上隔绝到尘埃及空气中的霉味。
下到一楼,她们惊讶地发现,负一楼的走道上摆满了东西,各种各样的杂物,周遭弥漫着被废弃荒废的气息,被犬齿咬烂的拖鞋,废弃的鸟笼,破出弹簧的皮沙发,单人旧沙发,破电视机,空调,雪柜,冰箱……
“回收旧手机、旧冰箱、旧空调、旧电视机……”周霏下意识念了出来,这是每天楼下都会出现一遍的,收废品的大爷的录音,“你看,这不是有市场吗?这些沙发,拖鞋在这里就算了,电视机,冰箱,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算是回收废品,也能赚回几十块钱,总比放在这里更好。
谭山崎亦觉得蹊跷,可没有答案,只能耸肩。
“还是找三号房吧。”她说。
地址是负一楼03号,俩人谨慎地观察一番,最后在右手边对面看到铁锈的门牌号。
俩人绕过中间的破电视,沙发,铁架子,雪柜,来到三号房门前。
“脚步轻一点,这地方恐怕很久没人来过了。”周霏注意着脚下的痕迹,“我们踩出脚印了,待会离开得擦一擦。”
“嗯。”谭山崎应着,试图推开三号门。
纹丝不动,卷着衣服下摆扭动着把手,门是锁着的。
她抽出头发上的夹子,周霏则观察着其他门,生怕这些门突然间从内打开,那她当场魂飞魄散。
不到两分钟,门锁孔内传来咔哒一声。
“开了。”谭山崎小声道。
她轻轻推开门,门里一片漆黑,闭塞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着门擦过,地上的尘埃掀起。
俩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的,静静听着有没有可疑的声音。
十分钟后,确定没有声音,谭山崎举起手机,手电筒往里照明。
“你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吗?”周霏问。
“没有。”谭山崎想了下,回答。
“那我们就,进去了?”周霏又问。
“嗯。”
谭山崎打头阵,推开门板,动静不大,只小小吱嘎一声。
手电筒光度微弱地,勉强让她们在门口看清屋内的景象,客厅瞧着不大,七八平方左右,有通往房间卧室的走道,往里就看不清了。
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慢慢往里挪动脚步。
尽管已确定这房子里不会有人——走廊地板的积灰就是最好的证据,这段时间除了她们俩,没人再来过此处,除非是飞檐走壁进来的,那她们死得心服口服——俩人还是还是一阵担忧,神经始终紧绷地,浑身都保持着防护和出手的姿态。
遗憾地是,她们在这个两厅一卫一室,加起来也才二十平的空间里,待了足足四个小时,摸黑翻了个天翻地覆,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居住房,除却它已被废弃的身份外,它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到底哪里不对?”
昏黑中,谭山崎喃喃道。她的声音从口罩传出,闷闷地。
“有什么是我们错过,没注意到的?”周霏疲惫道。
想不出。
谭山崎气馁,踢了一脚空气。
“智商有限。”她小声嘀咕。
休息片刻,俩人又在小屋里转了圈,逗留半小时,拍照录像,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三号房。
毫无进展,这代表她们这一趟白跑了,没有任何线索,甚至连一张字条都没有,更别说一些悬疑电影里的,衣柜门后别有洞天,那墙水泥砌得可结实了。
三号房门口横着一个庞然大物,巨大的雪柜,是摆放在小卖部门口,堆满雪糕冰棍的款式雪柜。看上去摆在这里有一阵子,却又不像是摆了很久。
谭山崎一边锁门,一边打量这个白色雪柜。
“你觉不觉得它有点眼熟?”她踌躇道。
“嗯?”周霏看她一眼,循着视线看向雪柜,“为什么这么说?”她觉得全天下的雪柜都长一个样,要么是玻璃推开式的,要么是看不见里边掀盖式的,颜色则几乎都是白色,不像冰箱,什么颜色都有。
谭山崎不再说话,她关上门,静静地盯着雪柜好半晌。
在脑海里弹出三个关键词,废弃,没插电,线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