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霏做了一桌好菜，开了一瓶好酒，庆祝健康的一年过去，健康的一年到来。

“身体健康。”周霏举起杯子。

“出入平安。”陈映珍附和。

“万事胜意。”沈辞中说。

一桌四人，轮到她。

谭山崎想了下，说：“岁岁平安？”

周霏：“好！”

“我没文化，我先喝。”她笑嘻嘻地干了手里的红酒。

新的一年，第一天是元旦，所有人放假，为了能敞开了喝酒，她们还特意挑了大中午一饮为快，不影响后天上班。

罗文作就是这时候上门的，电话不接，打到诗敏那处，诗敏却说把她送到家就走了，又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回去看看？”恰逢她背景音里传来一道男声‘honey？’，诗敏让男朋友稍等，又回来，“罗总，你看……”

罗文作只说：“配合得很好。”

诗敏笑着说：“麻烦罗总上门关心一下艺人安全，出了事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公关。”

门铃和电话双管齐下，持续按了一分多钟，才有人姗姗来迟，“谁啊？”一道男声。罗文作没说话，想门内这位也知道该打开监控，当初装修的时候，他就让人在门口装了监控，除非这人不是常客……

下一秒，门便从内打开，他还来得及看到沈辞中略显惊讶的神色。

“罗总，来找七七吗？请进，”沈辞中敞开了门，却又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们喝大了，现在非要说出海去玩，拦也拦不住，正准备行李呢，”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心里苦，一个女人都抱不住，剩下俩是不敢抱，更别说拦三个了。

“……去什么海？”罗文作刚踏进屋一步，深呼吸一口，又退了回来，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长岛。”沈辞中说。

“烟台？”罗文作想了下。

“烟台。”沈辞中点头确定。他也喝了酒，脸微红熏，喝酒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今天还要出门，犹豫道，“去吗？”

“去吧。”喝醉了不好坐高铁影响他人，现在申请私人飞机航线也来不及了。罗文作说着，打开手机就开始摇人，“喝到什么程度？能走吗？”屋子里隔音太好，她们在房间里的声音一道也传不出来。

效率。沈辞中暗叹。

“能走，都还是能喝的，没到很醉的地步。”

只是酒意上头，情绪挥发，都有点疯。

“看看航班，再麻烦身份证号码给我。”罗文作说着，看到朋友圈里，莫时弼发了孤独晚餐的照片，于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好嘞。”沈辞中立马回客厅拿手机，又不由地感到好笑，想这三个女生，喝醉了嚷嚷着去海边，怎么去都没定好，就开始收拾行李，想一出是一出……

那边很快接通，莫时弼声音潇洒：“文作？出来倒数吗？”

“好啊。”他靠在门框边上，抵着自动关上的门，“你想去哪里倒数？”

“哪里都可以啊。”莫时弼说，“去酒吧？去广场我怕发生踩踏事件。”

“我有个好提议。”罗文作听着屋里有扇门打开了。

“什么，说来听听？”莫时弼说。

“去烟台海边。”

“烟台？”

“快一点，机票都订好了。”罗文作说，“你现在可以直接去大同机场。”

莫时弼沉默半晌，说：“你有病吧？”

“很难说没有。”他余光瞄到一个探出来的人头，罗文作说着，径直望过去，那头往后缩。

“不来也没关系。”他说。

“我可没说不来啊，你别冤枉我。”莫时弼忙不迭说道，“我只是说太远了。”

“北京飞烟台一个半小时。”

“你说说，这合理吗？有什么是在北京不能干的事儿，非要跑去烟台？”

“放烟花。”

“那也没必要跑到烟台去吧？郊区就能搞起来的事儿。”莫时弼说，“你想放什么烟花？我马上去给你搞过来。”

“你就说来不来。”罗文作说，墙边，谭山崎又探出头来。

“别来！”她大声喊着，“他会揍你！”

“什么声音？”莫时弼问。

“谭山崎。”他靠在门边，好笑道，是在回答，又是在叫人，“为什么想去看海？”

“去许愿啊。”她说。

“许愿？”罗文作举着手机，那边已没了声音，似也在倾听。

他又问：“谁规定了北京不能许愿？”

“北京人太多了，”她惆怅道，“你想想，神的时间那么快，人类的声音在这一秒，这一瞬间集中的爆发开来，大家的愿望差不多都一样，想恋爱，想暴富，想全家健康……神一定会有意挑选一些特别的，保险起见，就是得挑一些人较少的城市，这样才会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