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的温柔宪阱(79)
一听他这话,时南嘉放下手中碗筷, 眄视了北明一眼:这人铁定又憋着坏地准备套路人家。
温温和沈宪的目光,也一道被陆北明吸引了过去。沈宪是知情者,知道北明接下来的计谋。但他全然就当自己是局外人,只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跟我媳妇儿, 肯定得睡一块儿啊。所以这个么……你俩不是奔着结婚去呐, 现在一间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敢情陆北明说的是这个事情。
温温觉得这不是有关于“问题”的事情, 而是明摆着在给她下套。沈宪是不是此次实施策划的主谋?
她刚要张嘴拒绝陆北明的提议,或者想办法让沈宪在哪处随便歇息一下。脑子这时却突然闪过之前时南嘉向她阐述的,关于“何谓喜欢一个人”的话题。
她忽而觉着这倒是天赐良机, 别等着回魔都了, 眼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论证论证。
“没什么问题。”温温爽快地同意了陆北明的提议。
这到惹来沈宪的目光, 频频往温温身上扫——
小姑娘今天,吃错药了?!
*
晚饭后,两对小年轻分别在三楼休息室门口相互告别。得亏来的路上沈宪留了一手,他将他与温温的行李带到了陆北明的工作室。
推门进去,温温眉头深锁,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滋味。偌大的房间,可以用来入寝的地方,竟只有一张双人床!
这怎么睡?
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沈宪推着小箱子面不改色地往里走:“还不进来?”
“哦。”
“关门。”
温温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顺手带上了房门。
“喀嚓。”
沈宪进屋就开始解外套褪衣衫。
“你干嘛?”温温放缓了进屋的脚步。
他褪去了薄毛呢外套,里面单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两臂膀上的一对黑色袖箍分外惹眼。
这人还真是——
闷骚!
“你睡觉穿外套?”沈宪将脱下的呢子大衣,往边上单人沙发的把手上放:“你先洗漱,还我先去?”
“你先去吧。”温温她还想再玩一会儿手机,再说她的生物钟也还没到。
“你过来帮我一下。”沈宪眼神暗指了他手臂位置。
会戴不会解?
既然这么麻烦,真不知搁那装什么。
她温吞着走到沈宪一侧,看了眼袖箍调节松紧的位置口,小手缓缓伸向那个地方,帮他拉松了袖箍的束缚。
只是在她取下的霎时,她还不忘狠狠挖苦他一番:“这种玩意儿啊,都成过去式了,只有上个世纪的老男人会戴。
“而且不会让人家姑娘觉着你怎么帅,只会觉得你分外Man Show。”
解下的袖箍被温温拿在两指尖,闲着无聊般将它在指尖打转,却不经意触及到一处凸起处。
她翻过面来,拿近眼前细细端详。似乎是用同色系绣线,在袖箍的内里侧秀了一个字母,只是绣工略显粗糙。
她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个“W”。
温温似笑非笑,仿佛透过袖箍脑补出了一场大戏:“你那白月光送你的吧。”随即便将袖箍塞进沈宪手里。
沈宪看她对解下来的袖箍这么感兴趣,一直没有作声,只在一旁静静欣赏她的容颜。
是她送的,但她从未见他戴过。
如今,她亲手解了一回。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弥漫在他心头的,是迟来的幸福。
他知道就好。
“嗯。”长久,他才回应与她。
“当真是情深意重啊!”温温特意加重了四字成语:“既然那么喜欢她,那你就应该把人给追回来。在这装深情,她可看不见。”
“是么?你也这么认为?”
“嗯。”
他去追他的白月光,她去退她想退的婚,两个人都回归正位,这不皆大欢喜嘛!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温温颇具兄弟义气地拍了拍他原先戴袖箍的位置,那笑靥如花般娇艳。
“好。”
*
沈宪洗漱完从休息室的盥洗室出来,换上了藏青色桑蚕丝睡衣。他的头发还未完全擦干,额前自然垂落的刘海还在往下滴落水珠。
自他从卫生间迈着雍容雅步出来,温温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特别那对显露在睡裤外的脚踝,骨形分明,人间尤物。
世人都说美人出浴如出水芙蓉,今日芙蓉她没见着,可禁欲系的高岭之花却有一朵,这应能与初发芙蓉相媲美。
温温悄悄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望着镜子里她那张丝毫没有变色的脸庞神思:这压根没脸红啊!
“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不要透过镜子偷鸡摸狗的。”
沈宪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温温一个激灵,险些没拿稳手里的镜子。她转头冲向沈宪,而就在这时,脸面稍稍染上了一层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