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季敛不悦，“你居然这么海，小看你了。”

说着, 他就握住了许沐的手。

季敛的手比许沐宽大不少，只轻轻一握, 就几乎把许沐的手完全包了起来。

他的掌心比他的人还要热一些, 许沐感觉像是被一团又热又闷又潮的空气拢住，仿佛暴雨即将来临。

“海？”许沐注视着包住自己拳头的手,“什么意思？”

季敛捏着他的小拇指, 捏到指尖，贴着指腹，往下摁了两下，“花心的意思。”

许沐还没来得搞清楚，就见季敛凑向他的小拇指, 把被摁红了的指尖像盖手印一样盖在了唇间, 紧紧贴在一起。

之前被亲的时候没觉得, 现在用手指碰着季敛的嘴唇, 许沐惊讶于那地方居然是柔软的，先前亲上来的时候，许沐差点以为季敛的唇部也有肌肉，力气又大又莽，像是能生吞了他。

“亲了。”季敛跟许沐的小拇指分开一点距离，睨着他，像个等待长官指令的下属。

“嗯。”许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的视线还集中在二人的手上，神情里透着几分懵懂疑惑，甚至是苦恼。

季敛就问他：“你现在，在想什么？”

许沐盯着自己的手，眨了一下眼睛，小拇指蓦地蜷了一下，像是条件反射。

季敛顺着他的视线垂眸，食指把蜷起来的小拇指托了一下，让它立了起来，同时问他，“怎么了？”

许沐答：“麻了。”

季敛：“什么？”

许沐又蜷了一下小拇指，搭到了季敛的食指上，他重复一遍，语气中好似带着几分无助地说着，“麻了。”

“手麻？”季敛马上坐了起来，拽住许沐的手腕，把他整条手臂拉直，揉搓着他的手臂肌肉，“应该是血液循环不畅，难道是把你勒久了？另一只手呢？也麻了吗？”

季敛从许沐的手腕一路揉上去，揉到靠近肩头的地方，两只手就在许沐的胳肢窝旁一个劲儿地捏着他的肉，力道刚好，却并不好受——许沐半截身子都麻了。

“不应该啊？”季敛又握住许沐的手，捋着他的手指，试图促进血液循环，“我没有勒多久，是不是其他原因？头呢？头晕吗？”

季敛说着又去摸许沐的额头，手摸不算，他还很快抵了上去，非要用自己的额头去量对方的体温。

季敛问他：“晕吗？”

许沐：“不晕。”

季敛又问：“除了手麻，有没有其它地方难受？疼呢？有没有？”

许沐：“没有。”

“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那应该没有大问题，”季敛起身，继续给许沐揉胳膊。

隔着衣服揉不够，他还悄无声息地探进许沐袖口，把人家袖子推高，肉贴肉地揉，把那白嫩嫩的胳膊揉得到处都在泛红。

许沐早就没看他了，默不作声地别开脸望着窗外。

天边的月亮还是那么大，窗棱上已经没了绞死蝴蝶的蜘蛛网，可许沐的心跳声却像被谁诅咒了似的，越想控制反而越难以自控。

它们仿佛逃出囚笼的鸟，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再难回头。

季敛是搂着许沐睡的。

这还是许沐头一回一点没反抗地允许对方搂着自己睡觉。

不知道是季敛的特别习惯，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在睡觉的时候，季敛会时不时地在许沐身上嗅味道，嗅的声音很大，像在嗑药似的，好像许沐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他格外上瘾一样。

许沐巴巴地睁着眼。

他睡不着。

因为季敛的某个部位顶着他了。

——

天还没亮，冯瑞恩和黎枝边从卧房出来，打算早早开工修理战舰。

他们打算跟季敛知会一声，就轻手轻脚地来到对面卧房门口。

黎枝鬼鬼祟祟地跟在冯瑞恩身后，像是在害怕谁。

冯瑞恩轻叩两下房门：“有人醒着吗？”

没人回应。

冯瑞恩又敲了两下：“小季敛？小沐沐？醒着吗？”

还是没人理他。

黎枝疑惑：“难道不在房里吗？季哥平时睡觉很浅的，一点小动静就能把他吵醒。”

冯瑞恩：“还有一种可能。”

黎枝：“什么？”

冯瑞恩：“他们出事了。”

说着，冯瑞恩便一脸拧巴地抓住门把手，试着往里推了一下，几乎是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把门推开了。

二人心中疑惑更深，纷纷把脑袋探入房中。

他们的目光直接聚集在床上，然后同时张大嘴愣在原地。

只见许沐被季敛锁着动弹不得，后者的机械手把住了许沐的下巴，两三根机械手指探入许沐口中，大概撑开有一会儿了，涎液淌到了许沐的颈子上。季敛的另一只手更不安分，从许沐的腰间摸了进去，手掌覆在许沐的腹部摸着，像在抚摸精美的瓷器，爱不释手，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