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战神O被送给敌国后(114)
好在坡度不高,没怎么把他摔着。
许沐靠在坡上,艰难地喘着气,他把领口拉得更大,散着身上的热。
“小黑。”许沐在寂静的黑夜低声唤道。
【主人,我在。】
“这里是哪里?”
【回主人,这里是距离莫兰城区20公里外的无人区,有狼哦,要当心。】
“有可连接的交通工具吗?”
【很抱歉主人,没有哦】
没有交通工具,那就跑回去。
20公里,很快就可以到。
许沐摊开身体,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靠一会儿,又坐起来一会儿,手指插进泥土里,疯了一样捏着它们,捏碎泥土里的细草,捏死蠕动的虫,都无法缓解他此时的燥怒。
他攥着拳,朝着身后的石壁猛击,很快,硬物碰撞硬物的声音变得黏腻,那是许沐的手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声音。
他无计可施,最终还是屈服于灌进肚子里的药物,近乎耻辱地纾解了体内的燥。
自此,「信任」这个词,在许沐的心里成了个笑话。
每每想到这个词,都会让他想到那个污秽不堪的夜,想到他是如何败给肮脏和虚伪,最后屈辱地妥协。
季敛轻咬,齿关碾磨。
许沐的指尖埋进湿润的泥土,他的指缝间夹着几枝花根,大拇指指腹在一枝花根上摩挲着,他没有掐断它们,动作始终很轻。
“三。”
他抠走一抔泥土,指甲缝被它们填满,他又放松掌心,把那抔土捏起又松掉,像是在给大地挠痒。
“二……”
他的声音颤了一下,手不稳,滑了出去,摁倒了几株肉豆蔻。
忽然,帐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而且是正朝着帐子靠近,许沐稳住身体,偏过头瞥向帐外。
帐帘时不时被微风掀起,许沐透过那若隐若现的身影,确定自己的猜想无误。
他催促道,“有、有人。”
没人理会他的提醒,许沐试图起身,却被直接按了回去。
外面的人影越靠越近,拉长的影子先人一步,已经从帐帘底部探了进来。
许沐撑着地,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最后一个数,“一!”
只听空气中突然一声「啵」破掉的声音,地上躺着的人便立刻翻身。
他一手揽着许沐的腰,一手把许沐的脑袋摁进怀里,背对帐帘,把许沐严严实实地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
从季敛的肩颈处缓缓冒出半颗脑袋,一双眼睛盯着帐帘,那双眼睛在夜里格外亮,或许是因为里面蒙着层水雾的原因。
许沐的身体有些抖,季敛把他更紧地拥进怀里。
“钓到了吗?”季敛悄声问他。
季敛的声音刺着许沐的耳膜,后者的身体又不自控地轻颤一下,季敛的掌心贴着许沐的脑袋,正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
这种动作,只有希德在许沐小的时候对他做过。
许沐把下半张脸埋进季敛的肩膀,他无意识地揪住了季敛肩头的衣服,把它们攥紧,指甲缝里的泥蹭了上去,许沐未曾察觉,只是紧盯着停在帐口的人。
帐帘被一阵风高高撩起,月色照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沟壑更深,苍老又可怖,她就坐在那里,坐在跟许沐一样的轮椅上,面露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帐子里的二人。
“钓到了。”许沐悄悄回答。
“而且是两条。”
他的呵气水润润的,季敛的肩被蒸得发麻。
两条?
季敛回头看,看到外面仅有一人,还是个他绝对不会想到的人。
“女巫婆婆。”
季敛把许沐仰起来的脑袋又摁回怀里。
“偷看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女巫咧着嘴嘿嘿笑着:“我睡不着,来看看花长得好不好,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季敛说:“婆婆也吓了我们一跳。”
“瞧瞧,”女巫的眼睛向下瞟,瞟着被他们压倒的花,又看到被许沐丢到一边的花,不住地摇头,“糟蹋好东西啊,你们真是糟蹋了好东西,要遭报应的,你们在做邪恶的事。”
季敛:?
女巫继续道:“我看得出来,你们并不相爱,他的罪恶会毁了你的人生。”
“他”指的是许沐。
“这是我的劝告,”女巫敛起笑容,绷着脸严肃地说着,这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我跟你说过,你的灵魂早就不再纯洁,保持你身体的纯洁吧,圣子,至少在我找到解救你灵魂的方法前,都请你保持身体的纯洁,污秽之人是没有资格接受女巫的救赎的。””很晚了。“女巫缓缓转动轮椅,”你们该回去了。“她的动作并不利索,谁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费劲地跟来这个地方的,但许沐却从她的话里猜到了一些她试图隐藏的目的。